想了想,她又說:“我受傷的事,不要告訴顧北弦。”
保鏢面面相覷,互相對了個眼色,齊聲應道:“好。”
來的時候,本以為就是走個過場,做做樣子,沒想到會出這麼個變故,蘇嫿連藥都沒準備。
考古隊的專機還在路上,眼下她走不了。
再疼,也隻能強忍著。
也是奇怪,以前脆弱的時候,蘇嫿想的是外公外婆。
可現在脆弱的時候,她想的隻有顧北弦,特别想被他抱一抱,哄一鬨。
但又怕他怪罪這個,怪罪那個。
他那脾氣,發起火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
硬生生捱到傍晚,高滄海等人乘坐的直升機,終於在山頂的平坦位置,降落了。
來了一幫老專家,都是經常上電視的那種,業界內十分出名的。
還有十多個年輕的,應該是他們的助理,專門負責打下手的。
看到蘇嫿臉上掛彩,腳踝也受了傷,高滄海連連道歉:“真對不起,小師妹,是我們來晚了。”
蘇嫿搖頭,“你們有帶的雲南白藥噴霧嗎?幫我噴一下。”
臉上的傷已經凝血結痂了,不怎麼疼了,可是腳踝實在太疼了,疼得難忍。
高滄海急忙問其他人要了雲南白藥噴霧。
蘇嫿拿過來,衝著紅腫位置噴了噴。
高滄海要留下來挖掘寶藏。
他派直升飛機,把蘇嫿等人送回京都,去醫院,療傷。
丁烈等人也被綁了,一起帶走,回去交給派出所處理。
等蘇嫿抵達醫院,拍完片子,住上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地輸著液,蘇嫿接到了顧北弦的電話:“怎麼還沒回來?”看書溂
蘇嫿不敢說實話,“我出差了,要過幾天才能回去。”
“去哪出差了?”
“盤龍山。”
“發個定位過來。”
蘇嫿腦殼都要炸了。
這人怎麼這麼難纏呢?
想讓高滄海發個定位過來,做做假,奈何他那邊信號不好,沒有網絡,發不過來。
蘇嫿一籌莫展,隻好承認道:“我在醫院。”
聽到“醫院”二字,顧北弦的心都提起來了,“哪受傷了?”
“一點小傷。”
“說實話。”顧北絃聲音嚴肅,像極了發現孩子撒謊的家長。
蘇嫿心虛,有點怕他,隻好硬著頭皮說:“腳踝崴了,不嚴重,你不用擔心。”
“醫院病房號發過來,我馬上過去。”
“這麼晚了,你明天還要工作,别過來了,我沒事,住幾天院就好了。”
“你這樣子,我哪還有心情工作?”顧北弦語氣焦急,嗔怪。
見他生氣了,蘇嫿輕輕歎口氣,報了病房號。
掛掉電話,繼續輸液。
十多分鐘後,有人敲門。
蘇嫿以為是顧北弦來了,應道:“進來。”
誰知進來的卻是顧謹堯。
蘇嫿急忙單手撐床坐起來,“顧先生,你怎麼來了?”
顧謹堯無暇回她的話,隻顧察看她臉上的傷,目光焦憂,“你的臉不會留疤吧?”
蘇嫿反過來安慰他:“不會,傷口不深,有你送的玉源靈乳,等退痂後,抹幾天就好了。”
“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傷了。”顧謹堯自責極了。
那麼高大的人,頭垂得像個受訓的小學生。
蘇嫿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真不怪你,怪丁烈。”
顧謹堯咬緊牙根,眼裡戾氣一閃而過。
這一刻,他想弄死丁烈的心都有。
和他說話間,蘇嫿不時看錶,又朝門口看過去。
擔心顧北弦來了,再和顧謹堯撞上,會鬨得不愉快。
她笑道:“不早了,顧先生,你先回去吧。”
顧謹堯視線落到她被子下面,腳的位置,很想掀開被子,看看她的腳,又覺得有點冒犯,忍住了。
他溫聲說:“那你好好養傷,我明天再來看你。”
蘇嫿微笑,“不用了,你那麼忙。”
顧謹堯鬼使神差,脫口而出道:“我最近很閒,二十四小時都有時間。”
就差說要留下來二十四小時地照顧她了。
蘇嫿哭笑不得,“顧北弦快來了,他……”醋勁兒有點大。
當然後半句,蘇嫿沒說,總得給他留點面子。
顧謹堯微微握拳,“那好,我走了。”
他目光戀戀,在她受傷的側臉上劃過。
轉身就走。
門一拉開。
顧北弦揪著丁烈的衣領站在門外,英挺的俊臉,涼得像初冬的薄雪。
漆黑好看的眸子沁著寒意,淡掃一眼顧謹堯,他抿緊薄唇,一言不發。
抓起丁烈的衣領,他猛地把他摔到病房的地板上。
丁烈疼得趴在地上,揉著膝蓋,哎喲哎喲地直叫喚。
顧北弦瞟一眼蘇嫿臉上的臉,心臟疼得像針紮一般刺痛。
他咬牙,邁著一雙長腿,徑直走到桌前,抄起一隻玻璃杯子,啪地摔到地上。
尖利的玻璃碴灑了一地。
顧北弦飛起一腳,直接把丁烈踹到玻璃碴上。
尖利的玻璃碴刺破褲子,紮進皮肉,紮到骨頭上,丁烈疼得面目猙獰,差點暈死過去,奄奄一息道:“顧總,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你老丈人!”
顧北弦居高臨下,眼神寒浸浸睨著他,冷笑,“就是天王老子傷了我的女人,該死的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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