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人煙稀少,地處偏僻。
山清,水也秀,一看就是風水寶地。
遠遠看過去,盤龍山的山頭,活脫脫像個龍頭,巍峨的山體,宛若龍身,漫山遍野的樹,像龍鱗。
早年間和外公學過一點風水,蘇嫿覺得這下面肯定有大墓。
不是王侯的,就是將軍的。
一行人費力地爬上山頭,龍頭位置有棵蒼老的鬆樹。
鬆樹下面就是寶藏埋藏之處。
寶藏入口處,顧謹堯已經派人重新掩埋,裡面那些破壞的機關什麼的,也全都清理乾淨了。
他是異能部隊出身,從軍五年,想不留下痕跡,不難。
蘇嫿讓保鏢把洞口的鬆土,重新挖開,挖了直徑一米多那麼大一個洞。
哪怕是白天,裡面也是黑漆漆一片。
光線透不進去。
蘇嫿沒下去。
隻是走個過場而已,做做樣子就可以了。
真下去了,看到寶藏,難免會動凡心。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
找到高滄海的號碼撥過去,蘇嫿按照顧謹堯事先告訴她的,說:“師兄,前些日子我得到了一個印章,是個老物件兒,覺得有意思,就拿著把玩了幾天,偶然間在印章裡發現了一幅藏寶圖。覺著好奇,我就帶人來看了,結果一看,真發現了個寶藏,有可能是張獻忠當年的藏寶處之一。你馬上派人手過來挖吧。”
高滄海一聽,老激動了,“寶藏在哪裡?”
“盤龍山,離張獻忠當年那幾船寶藏沉沒的地方不遠。”
明末年間,張獻忠帶著船隊離開川省。
抵達江口境內時,突遭明朝將領襲擊,張獻忠把滿載金銀的木船,沉於江底。
並留下了“石龍對石虎,金銀萬萬五”的“尋銀訣”。
一度引著無數人來打撈。
身為故博一把手的高滄海,自然知道這件事。
他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帶人看好那裡!千萬不要被人偷了!我馬上向上級領導彙報,帶考古團隊過去!”
“好。”
高滄海剛要掛電話,忽然想起來什麼,問:“小師妹,這筆寶藏你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吞了,為什麼沒有哇?沒人能拒絕得了這麼大的誘惑。”
蘇嫿知道他在試探自己。
老江湖了。
她笑了笑,語氣調侃道:“要不師兄裝沒接到這個電話,我帶人把寶藏挖出來賣了吧,沒人會嫌錢多。”
“哈哈,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别介意,别介意。”
這會兒已到午後日偏西。
夏天的大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上,曬得人皮疼。
蘇嫿和保鏢們,拿新折的樹枝,把洞口稍微掩蓋了一下。
蓋完,他們幾個走到樹蔭下,把帶來的食物分著吃了。
高滄海說他們的團隊,在天黑之前趕到。
等待是漫長的,山頂信號不太好,手機上不了網,蘇嫿從揹包裡,摸出本《孫子兵法》看起來。
晦澀難懂的文言文,可她卻看得津津有味。
看了十幾頁時,手機忽然響了。
蘇嫿掃了眼,是個陌生號碼。
按了接聽,手機裡傳來一道陌生又蒼老的男聲,“小嫿,你現在在哪裡?”
蘇嫿納悶,“請問你是誰?”
那陌生男聲變得不悅,“我是你爸爸丁烈,有人看到你帶著幾個保鏢上了盤龍山。”
“爸爸”二字,太陌生了,陌生得讓蘇嫿恍惚了一下。
這個稱呼,在她生命中一直是缺席的。
就前幾個月,他露了下面,把她膈應得不行。
蘇嫿疏離地問:“有事嗎?”
“你們上盤龍山乾嘛?”
“爬山,鍛鍊身體。”
丁烈陰惻惻一笑,“騙三歲小孩呢。你從京都乘飛機,大老遠跑來盤龍山,就為了爬山?傻子才信。”
蘇嫿覺得他好無聊,就掛了電話。
沒多久,保鏢忽然指著山下說:“蘇小姐,快看,有人正往上爬!”
蘇嫿以為是高滄海派來的人,沒當回事,繼續看書。
等那幫人全部上到山頂,蘇嫿一抬頭。
好傢夥!
為首的居然是丁烈,身後跟著七、八個人。
那些人頭髮都是濕的,身上的皮膚被水泡得發白,顯然剛從水裡出來不久。
蘇嫿一愣,放下書,質問丁烈:“你來乾什麼?”
丁烈陰森森一笑,環視周圍一圈,最後視線落在被樹枝蓋著的洞口處,“我的好女兒,你這是在刨人家祖墳嗎?”
蘇嫿有點緊張,擔心他下去搶寶藏,否定道:“不是。”
丁烈不信,朝身後一揮手,“小子們,我們下去看看裡面有什麼寶貝!乾票大的,不比天天在江裡撈那些碎銀子強?”
是的,欠了大量錢的他,也帶人來水下尋找張獻忠當年沉的那些金銀珠寶了,小有收穫。
蘇嫿快步走過去,攔在洞口前,警告道:“考古隊馬上就到了,你們不能下去!”
四個保鏢也齊刷刷地圍了上來,警惕地盯著他們。
丁烈獰笑,“臭丫頭,你不給老子錢,還不讓老子發財了?”
他扭頭對身後人說:“不用管她,我們下去!看到什麼,就拿什麼!拿到的全是自己的!”
蘇嫿急忙吩咐保鏢:“快攔住他們!”
幾人打起來。
四個保鏢對付七、八個人,剛好打個平手。
丁烈兩眼發紅,冷颼颼瞅著蘇嫿,“你讓開!”
蘇嫿冷聲道:“考古隊馬上就要到了,你别犯渾!”
丁烈才不管那麼多,一把抓著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從洞口拉開。
蘇嫿不肯走。
爭執拉扯間,“啪”地一聲。
蘇嫿被他推進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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