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係列檢查下來,醫生收起聽診器,對元老說:“元老,書湉小姐隻是喝醉了,沒有外傷,您别擔心。”
元老鎖眉,雙拳微握,對醫生道:“你們去外面等著。”
醫生和警衛人員聽令離開。
門關上。
元老緩緩扭頭,摘下臉上口罩,看向祁連,“你,跟我去客廳。”
祁連應了一聲,朝客廳走去。
元老將臥室門關上,走到客廳沙發前坐下,抬眸問他:“知道我最恨什麼人嗎?”
祁連不坐,立在一旁道:“知道,您想說,您最恨言而無信之人,但是,您最該恨的應該是國之蛀蟲,而不是區區一個我。您以為天下太平,國泰民安,百姓安樂,卻不知天下並不如您想象的那麼太平。您身在高位太久,早就不接地氣。您下去體察民情,看到的,也隻是他們想讓您看到的,還有很多您看不到的。”
元老蹙眉,心中大為不悅,“你這人倒是狡猾,好會轉移話題。”
祁連摘掉口罩,不卑不亢地說:“我知道,您最忌諱的是我的身份,卻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去做盜?”
元老想知道,但不想多問。
一問就被他帶節奏了。
這人遠不隻江洋大盜那麼簡單,他很聰明,每一步每一句話,都帶著心機。
接近書湉,也是處心積慮。
換了别人被這般堂而皇之地利用,得氣死,可是書湉卻絲毫不生氣。
這也是他的高明之處。
元老抬手往下壓,示意他不要多說。
他面色嚴肅道:“雷晁的案子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書湉沒受傷,你可以走了。我可以派人去查案,也可以叫停。你做盜,可能有苦衷,但是盜就是盜,你和書湉不會有未來。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望好自為之。”
這在祁連的意料之中。
他朝臥室門方向看了看,接著衝元老說:“照顧好書湉,我走了。”
元老嗯了一聲。
祁連抬腳朝門口走去。
元老盯著他的背影,複又開口:“小檸那邊,你給她去個電話,該怎麼說,你應該清楚。”
祁連腳步一頓,沒回頭,唇角閃過一絲冷笑。
對元老的濾鏡碎了。
這般雷霆萬鈞的大人物,原來也喜歡瞞。
上面瞞,下面效仿,互相瞞來瞞去,彼此都看不到真相,導致他父母姐姐那樣的人,有冤無處伸,被迫害得家破人亡,死的死,瘋的瘋。
古有民眾攔駕喊冤,他如今這般也算是攔駕喊冤,結果尚且如此,何況其他人?
罷了,先破案報仇吧。
再回頭,祁連臉上浮起虛假順從的笑,“好的,元老,我聽您的。”
見他溫順下來,元老朝他擺擺手,“回去吧,注意安全。”
祁連應了一聲,戴上口罩,遮住臉上的真實表情。
等出了貴賓樓,上車坐好。
祁連撥通林檸的手機號,“小檸,你外公來溫泉山莊了,我回去了。”
林檸的小暴脾氣一下子上來了,“他老人家又要乾什麼?好好的外公不當,非要去當法海,他想活活氣死我是吧?”
祁連語氣平靜,“順著他。”
林檸剛要發作,一聽這話,頓時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
“對。”
林檸笑出聲,“原以為你是個慫慫的渣叔叔,像我媽那個軟蛋初戀,沒有擔當,沒想到你還挺有種。難怪我媽短短時間,被你迷得五迷三道,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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