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對視一眼,心中百感交集。
正在午睡的元書湉被這通電話吵醒了。
她語氣含糊地說:“好,等我睡醒,起來去找。”
“好,别忘了,千萬别忘了!找好放著,等我回家拿。”
“忘不了。”
等元書湉睡醒去保險櫃找戶口本時,卻怎麼都找不到了。
戶口本這東西平時極少用。
一直和結婚證、房產證放在保險櫃最下面那層裡。
元書湉在一堆房產證中扒拉來扒拉去,扒拉半天,怎麼都找不到那本暗紅色的戶口本。
把整間密室找遍了,都沒找到。
她當即撥通林乾的手機號,劈頭蓋臉地問:“林乾,戶口本呢?”
“什麼戶口本?”
“别裝,家裡就一個戶口本!”
林乾忽然想起來似的,“瞧我這記性,前些日子被我們家老爺子要走了。”
元書湉皺眉,“你爸要我們家戶口本乾什麼?”
“可能是怕你跟我離婚吧。你也别去找他要,他不會給的,老爺子上了年紀後,固執得很。我現在正在e國機場,馬上就登機了,得關機,回國再說啊。我愛你,書恬。”
不由分說,林乾掛斷電話。
元書湉把手機扔到床上。
這個混帳東西!
就是故意的!
十幾個小時後。
林乾飛抵京都,回到林家别墅。
一入客廳,就看到元書湉穿得一絲不苟,端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張保養良好的臉冷冰冰的,宛若冰山。
林乾衝拉行李的保鏢們說:“你們都出去吧。”
保鏢們應聲離開。
林乾抬手解開兩粒襯衫鈕釦,換了鞋,洗了把手,朝元書湉走去,連走邊笑,用風流磁性的氣泡音說:“結婚二十八年了,夫人還像年輕時那麼美貌。即使冷冰冰板著臉也傾國傾城,動人至極……”
元書湉抓起桌上的咖啡壺,手一揚朝他扔去!
咖啡壺裡有滾燙的水。
林乾慌忙躲開。
咖啡壺擦著他的胸膛,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響。
躲得再迅速,水還是濺了他一身,燙得他胸口皮肉刺啦作疼!
他慌忙脫掉身上襯衫,跑進衛生間,拿起花灑用冷水衝,衝完出來,又讓傭人找來燙傷膏,塗抹好。
好在處理得及時,燙傷處隻是大一片紅,疼,倒是沒起水泡。
林乾換了身寬鬆的睡袍,忍著疼,立在遠處,遠遠地對元書湉說:“書湉,你這脾氣,也就我能受得了。即使離婚了,你那個初戀也不敢娶你。”
元書湉仰頭瞪著他,“我這輩子栽在你手裡就算了,你憑什麼還要毀掉小檸?”
林乾攤攤手,“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哪是毀她?我是幫她。男人最懂男人,那個秦陸性格太硬,把小檸吃得死死的,小檸若真嫁給他,隻有受委屈的份。秦氏父子倆身手太好,家世也太好,背後還有元峻撐腰,小檸受委屈,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小檸那脾氣,適合找個性格軟一點的,像我這樣的,能包容她讓著她,哄著她。”筆趣閣
元書湉冷笑,“像你這樣在外面拈花惹草嗎?你哪來的臉?”
“我在外面拈花惹草,是因為你不愛我。我在你這裡得不到愛,自然就得從别人身上找了。況且我和她們就是裝裝樣子,不像你想的那麼齷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你的關注。”
“放屁!”
元書湉抓起裝咖啡豆的盒子朝他扔過去!
林乾這次有防備,立馬躲開。
咖啡豆盒摔到地上,悶響嗡嗡。
傭人們看到了,都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拉架。
這架沒法拉,拉這個得罪那個,拉那個得罪這個,知道太多也不好,裝聾是最好的辦法。
元書湉拿起茶幾上的一個透明密封袋,站起來,朝林乾走去。
林乾以為那密封袋裡裝著某種新型武器,立馬往後退。
元書湉把密封袋扔到他身上,眉眼冷冷道:“這是小檸的牙刷,你拿去司法機關,做個親子鑒定。把戶口本拿來,查出發資訊的人。兩天後我派人來取,如果取不到,小心你的狗命!”
撂下這句話,元書湉朝門口走去。
林乾盯著她的背影自嘲地笑,“你又去找他?”
“跟你無關!”
“你就不怕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元書湉猛地扭頭,厲聲道:“你敢!”
林乾譏誚一笑,“放心,我不會,他本就是個廢人,活著和死了沒區别。”
一句話刺痛元書湉的傷疤!
她氣得渾身顫抖。
環視一圈,沒有趁手的工具。
她忽然彎下腰,脫掉腳下的高跟鞋,就朝林乾臉上扔去。
這次林乾沒防備,因為覺得她身邊沒有工具可扔。
一疏忽,高跟鞋正好砸到他臉上!
尖利的鞋跟把他風流倜儻的臉劃出長長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滲出來。
林乾捂著臉疼得倒抽冷氣。
元書湉將另一隻腳上的高跟鞋踢掉,光著腳走出門。
走向地下停車場。
坐進車裡,她撥通林檸的手機號,語氣一改剛才的淩厲,變得溫柔如水,“小檸,兩天後我把戶口本拿給你,你放在秦家保管好,想領證了就去領。”
“謝謝媽媽!我愛你!”
元書湉笑,“應該的,這是媽媽欠你的。”
掛斷電話後,她仍在笑,笑著笑著,眼裡溢滿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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