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商場扶梯,來到六樓男裝區。
她不輕易逛街,一逛就喜歡多買點。
顧北弦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國外著名設計師高級定製,用不著她買。
她就打算給他買些襪子內衣和領帶之類。
買完襪子和內衣,蘇嫿走到領帶區。
她挑了條藍底條紋狀的款式,讓營業員包起來。
營業員開了單子。
蘇嫿拿著單子,去收銀區刷卡。
刷完,轉身剛要走。
碰到一個熟人。
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高大硬挺的身材。
是顧謹堯。
他也是來付款的。
蘇嫿淡淡一笑,禮貌地打招呼:“真巧,你也來買衣服?”
顧謹堯微微頷首,眉眼溫柔地注視著她,語氣卻極平淡地說:“前幾日在華老爺子家,你先生派人給我送了一套西裝和襯衫。我過來買一套差不多的,還給他。”
“不用,你幫了我那麼多,區區一套衣服不算什麼的。”
“已經買了,不好再跟營業員退。她們是拿提成的,站一天也不容易。”
蘇嫿沒想到他這麼細心。
不過,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雙方都不差一套衣服錢。
蘇嫿便不再僵持,向他道了聲謝,說:“你回頭派個人,送給他吧。”
經她的手轉送,顧北弦又得疑神疑鬼。
她不想看到他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心裡會難受。
顧謹堯彷彿猜到了她的心思,應道:“好的。”
“那再見。”
“再見。”
蘇嫿抬腳就走。
走出去兩步。
身後傳來顧謹堯的聲音,“玉鐲很漂亮,你和顧總很般配。”
蘇嫿一頓。
很快意識到,他說的是她微信朋友圈裡,她戴著玉鐲和顧北弦“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那張照片。an五
那是顧北弦發的。
她回眸,莞爾一笑,“謝謝你。”
溫婉皎潔的笑容,像月光一樣美好。
顧謹堯眼裡閃過一絲驚豔,心臟漏跳了半拍。
她隻是微微一笑,他都能怦然心動。
怕被她發現,顧謹堯慌忙垂下眼睫,低嗯一聲。
用客氣的笑,來掩蓋內心的真實情緒。
他掩飾得太好。
蘇嫿絲毫沒察覺到異樣。
她回去取了領帶。
進電梯的時候,又遇到顧謹堯。
這會兒商場開始進人了,電梯裡人有點多。
還有個調皮的小朋友,擠來擠去的。
顧謹堯不著痕跡地走到蘇嫿面前,把她護到身後。
餘光瞟到保鏢手裡拎著的包裝袋,上面印的是嬰幼兒的品牌。
顧謹堯眼神暗了暗。
拎著手提袋的手漸漸握緊。
她懷孕了。
挺好的。
看到她過得幸福,他替她開心。
他勾起唇角,想笑,心臟卻尖銳地疼了一下。
他微微閉了閉眸子,強壓下心底的痛楚。n
電梯抵達一樓。
蘇嫿抬腳走出去。
因為懷孕,不想去地下停車場,那裡黑暗,空氣也不太好。
就讓阿誠去停車場開車。
她和阿忠、柳嫂,走商場正門出去。
顧謹堯理智上想和她保持距離,可是雙腳卻不受控製地跟出去。
要很努力,才能停住腳步。
望著蘇嫿纖細窈窕的身影漸漸走遠,他忽然出聲叫住她,“蘇小姐,你能稍等我一下嗎?”
他堅硬的聲音,透著小心翼翼的祈求。
蘇嫿聞聲,回頭,微微有些詫異地望著他,“顧先生,你還有事?”
“嗯,稍等我一下,十分鐘就好了。”
蘇嫿不知他有什麼事,但見他眼神誠懇的樣子,便應下來。
因為那雙眼睛,太像阿堯哥的了。
她拒絕得了他,卻拒絕不了那雙眼睛。
就像當初她嫁給顧北弦,一方面因為顧家勢力大,能幫助外婆找腎源。
還有一方面,是因為顧北弦當時那漆黑沉鬱的眼神,像極了她見阿堯哥最後一面時的眼神。
她拒絕不了那眼神。
蘇嫿和保鏢、柳嫂就站在原處,安安靜靜地等著。
十分鐘後。
顧謹堯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手裡拎著兩個包裝精緻的嬰幼兒套盒。
因為一路上太趕,他氣息微喘。
額前的頭髮都亂了。
顯然是一路跑著過來的。
走到蘇嫿面前,顧謹堯把手裡的嬰幼兒套盒,遞給她。
怕她不收,他早就想好了藉口,“你先生前幾日,在華府送我衣服,這是一點謝禮。”
蘇嫿看著他手裡拎著的西裝禮盒,說:“你不用這麼客氣的,你已經買了西裝送給他。”
“西裝是送他的,這兩個禮盒是送給他的孩子的。總之,挺感激他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蘇嫿隻好收了,“謝謝你。”
“不用客氣。”
兩人誰都沒注意到,百米開外的牆角處。
有一道陰鷙的目光射過來。
那是在廁所裡吐得快要虛脫的楚鎖鎖。
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她拿起手機,放大焦距,對著二人哢嚓哢嚓拍起來。
拍完,她轉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她在路邊買了個臨時卡,裝到手機上。
用新號註冊了個微信,新增顧北弦的微信為好友。
申請資訊是:告密者。
此時,顧北弦正在辦公室裡,和霍氏集團的霍總,談生意。
收到這個申請,他神色微微一頓,點了通過。
告密者什麼也沒說,隻發了兩張照片過來。
照片裡,蘇嫿和顧謹堯正站在商場門口。
她唇角微微揚著,臉上客氣疏離的笑,像月光一般美好。
顧謹堯拿著兩個嬰兒套盒,朝她遞過去,目光溫柔如水地凝視著她。
年輕的俊男美女,隨便拍拍,都好看得像一幅畫。
顧北弦卻覺得那畫面,無比刺眼。
心裡鬱鬱地鋪了一層霜。
握著手機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緊,手背上清晰的筋脈微微隆起。
他深吸一口氣。
好一會兒,才壓下心底的陰霾。
不動聲色地刪掉照片,把告密者拉黑。
顧北弦抬眸看向霍總,說:“我出去打個電話,你稍等會兒。”
“去吧。”
顧北弦拿起手機,走到門外,直接撥通楚鎖鎖的號碼,語調陰沉,“好玩嗎?”
楚鎖鎖愣住了。
她明明換了個電話號碼。
為什麼他還能猜出是她?
她故意裝傻,說:“北弦哥,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呀。”
顧北弦一字一頓道:“告密者,是你吧?”
楚鎖鎖本能地拒絕,“不是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告密者呀?”
“知道我私人手機號的不多,能給我發那種照片的,更是少之又少。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楚鎖鎖冷汗都冒出來了,臉色煞白如紙。
她什麼都算到了。
唯獨把這個給忘記了。
真是百密一疏!
顧北弦冷冰冰的聲音從手機裡傳過來:“楚鎖鎖,你這麼齷齪,真讓人噁心!”
大神明嫿的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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