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貴人捂著嘴笑道:“貴妃娘娘說得是。山雞就是山雞,就算被人強行提拔到了枝頭,也變不了鳳凰。”
身後的宮人全部低聲嘲笑起來:“奴婢還聽說,文貴人昨晚寫了一首詩給陛下,可陛下連看都沒看,她的詩就被退了回來。”
“嘖嘖……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矜持,像文貴人這麼豪放的女子,奴婢還真是頭一回見到。”
“可不是嗎?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就是上不得檯面。”
“……”
放在平時,給這些宮人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出言譏諷薑婉歌。但今天有柳貴妃在身後撐腰,為了討好貴妃娘娘,他們當然無所顧忌。
柳貴妃眼中的不屑之色更濃了。
等皇後那個病婦死了,後位必須是她的!一個血脈低賤的旁支女子,以為被過繼到了嫡係,就有資格覬覦後位了?
簡直不知所謂!
薑婉歌氣得臉都綠了!
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要順應時代,謹記後宮的尊卑。可泥人還有三分血氣呢,被人這樣指著鼻子諷刺,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不敢對柳貴妃怎麼樣,難道還怕一個周貴人?!
她可是記得,書裡柳貴妃因為生大公主傷了身體,再也沒辦法懷孕了。所以打起來周貴人的主意,和柳太後密謀去母留子。
可柳貴妃的脾氣太爆了,周貴人在她手底下討生活,整天戰戰兢兢的,胎兒怎麼可能發育得好?
最終,周貴人在生產後被人弄死。可誰都沒想到,她生下來的孩子竟是個死胎。
此刻,薑婉歌的目光落在周貴人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氣憤道:“狐假虎威很有意思嗎?蠢而不自知的蠢貨!”
“你有空在這裡嘲諷我,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讓自己和孩子活下去吧!”
周貴人本就擔心,自己會被柳貴妃去母留子,可是她除了投靠柳貴妃,已經沒有别的路可以走了。這幾個月也一直在小心奉承,生怕哪裡惹柳貴妃不高興了。
聽到薑婉歌的話,她的心猛然一沉:“你、你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皇後孃娘知道了些什麼,向薑婉歌透露了?!
薑婉歌本想說些什麼,但柳貴妃哪會給她開口的機會,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她臉上:“放肆!”
“敢詛咒皇嗣,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還是你覺得自己被過繼成了皇後的妹妹,就可以在後宮肆無忌憚了?!昔日的薑妃都不敢說這種話,你算個什麼東西?!”
薑婉歌被抽到了地上,臉頰高高腫了起來,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一瞬間,痛意和羞辱感充斥了她的整顆心!
“我雖隻是一個貴人,卻也是陛下的女人!就算您是貴妃,也不能打我的臉吧?!”
入宮前的那段時間,薑婉歌跟著鎮國公請的嬤嬤,把宮規背得滾瓜爛熟,自然記得這一條。
柳貴妃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囂張道:“憑你,也配跟本宮講宮規?!”
事情鬨得這麼大,在坤寧宮養病的薑皇後,很快就接到了訊息。
在外打聽訊息的小明子,更是第一時間趕回了鐘粹宮,把這些事繪聲繪色地講給沈知念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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