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萬年根本不理他。

目光一轉，看向天地碑所在，他漠然道：“接下來，就輪到他們了。”

“大師。”

說話間，他又是看向被他鎮壓的覺遠，認真道：“你可以慢慢欣賞，因為，你是最後一個。”

轟！

話音落下。

他身形一散，忽而化作了一片漫無邊際，幽黑詭異的劫源，朝著天地碑席捲而去！

……

天地壁壘前。

這一幕自然瞞不過驚鴻客和蘇奕，隻一眼，二人就將那裡的情景儘收眼底。

“其實我一直很奇怪。”

驚鴻客突然開口道：“義子，徒弟，門客……無數年來，他們幾個收攏了這麼一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在身邊，意義到底是什麼？”

“他們不是你。”

蘇奕淡淡道：“分身億萬，原始如一，你的能力便決定了你不需要這些。”

“我反倒覺得，是他們不夠聰明。”

驚鴻客笑了笑，話鋒一轉，又是看向了羅萬年，道：“反倒是無量劫，還有幾分魄力手段，不聲不響中，竟然造出瞭如此特殊的一個劫主出來，便是跟你比，他也隻差了一線！若是補全自身，重塑真我，倒不是沒有可能再進一步，與我等並肩。”

“他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為何？”

“……”

蘇奕沒有正面回答，反而看向遠處，幽幽道：“因為，門開了。”

……

天地碑前。

關門徹底顯化，似與顧寒的黑劍之上產生了一絲玄妙的聯絡，隨著長劍微顫，關門亦是震動不停，那幅開天辟地的宏偉景象，也越發清晰！

可……

關門依舊緊緊閉合，似乎沒有顧寒的允許，絕對不開一樣。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不僅僅最後一枚碎片在顧寒手裡，就連開門的權限，也在他手裡！

“開門啊！”

“你磨蹭什麼呢！”

“再不開門，就不要怪我們”

“……”

眾人不斷嗬斥，眼珠子血紅，死死盯著他，若非心中還有最後一絲對蘇奕的忌憚，怕是早就一擁而上，將顧寒撕成碎片，把他的劍搶過來了。

顧寒沒動。

他有些猶豫。

開門，所有的不朽者一擁而入，怕是新生的天地絕對撐不了太久，便會徹底崩毀，如此一來，後世……還會存在嗎？

若是不存在。

那後世的那些人呢？

“老幺。“

正想著，蘇蘇突然拍了拍他的肩頭，輕聲道：“别想那麼多，一切有大哥在，而且，這扇門，必須由你來打開。”

“為什麼？”

“你莫非就不想知道，你丟失的曾經和過往嗎？”

“……”

顧寒神情一震！

他明白，蘇蘇說的過往，便是他被蘇雲斬去的曾經的記憶！

“老爹說過。”

蘇蘇柔聲道：“你的曾經，你的過往，以及……你到底是何特殊體質，這一切的隱秘，都在這扇門裡面！”

顧寒突然沉默。

“明白了。”

半瞬之後，他忽而歎了口氣，手中黑劍一顫，瞬斬而下！

玄光乍起！

化作了一道劍光，似有開天辟地，演化鴻蒙，超脫無上之勢，轟然沒入了天地關門中。

轟！

宛如萬道震動般的巨響傳來，顧寒的意識瞬間變成了空白！

恍惚中。

他似乎看到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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