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男人沒有絲毫猶豫:“不像,一點都不。”
宋璟珩盯著她的臉,加重了語氣:“她和你沒有任何可比性。”
秦知徽忽地想笑又想哭,她沒有再說話,埋頭喝粥。
那滾燙的熱氣將她眼睛熏得通紅。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想法來面對這個答案,心裡亂糟糟的。
有心事便吃得有點急,忽然,她胃中一陣翻滾,秦知徽竟一下子嘔了出來。
宋璟珩下意識伸手過來扶她。
汙穢從掌心流下,弄臟了宋璟珩的衣服。
想起白天他用力擦拭手背的模樣,秦知徽心一緊。
“對不起……”
“沒事,一件衣服而已。”
宋璟珩隨手脫去昂貴的西裝外套,又仔仔細細幫她擦乾淨了手。
他沒有任何嫌棄,隻是擔憂問她:“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尖銳疼痛劃過秦知徽心臟。
她又忘了,她現在是那個在宋璟珩面前被無限縱容的阿徽。
可宋璟珩對現在的她越好,她就越無法接受這段不完整的感情。
巨大的落差感讓她猶如活在冰火兩重天的地獄。
拒絕宋璟珩送她回家的請求,匆匆分别後,秦知徽以要出去散心為由,徹底失聯。
幾天後,秦知徽去參加同學聚會。
人群之中,那天見到的林卓曄聽到她的名字抬起了頭。
看到她的臉,林卓曄怔愣了好半晌才輕聲說:“好久不見啊,前幾天見到一個和你很像的女生,我還以為十年過去你一點沒變呢。”
秦知徽低垂著頭,淡淡道:“怎麼會沒變呢?”
她變了,變了很多。
從前那個明豔張揚的秦知徽一去不複返。
如果這張臉沒有變成這樣,宋璟珩或許也不會這麼排斥她。
可如果她沒有去救人,她會後悔一輩子。
世間之事,難兩全。
林卓曄又說:“我認識幾個技術很好的整容醫生,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
秦知徽扯了扯唇:“謝謝你的好意,但不用了。”
宋家請的醫生都沒辦法,她認命了。
旁邊有人遺憾歎息:“知徽以前可是咱們學校係花,遇見這種事真是,唉……”
隨著這一句話,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懷念從前,感慨現在。
那其中有幾分是真心惋惜,又有幾分是借他人苦難炫耀自己的幸運不得而知。
秦知徽從不覺得自卑,但突然就沒了敘舊的興致,悄悄離開包廂想要透透氣。
一推開門,狹隘的長廊儘頭,她一眼就看見了宋璟珩,他拿著手機在不停撥電話。
幾天沒見,宋璟珩下巴上已經長出了短短的胡茬,看起來頹廢至極。
秦知徽知道原因,因為這幾天阿徽不僅沒接宋璟珩的電話,甚至她還搬了家。
“宋璟珩。”她叫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說什麼。
宋璟珩抬眼看到是她,眼神又暗淡下去。
他直起身,目不斜視地從秦知徽身邊擦肩而過,彷彿她並不存在。
這時,林卓曄拿著秦知徽的包追過來:“知徽,你包裡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聽到這聲音,宋璟珩的腳步猛地頓住,眼神一瞬陰翳。
“果然跟你有關。”他冷冷看向秦知徽,“秦知徽,你到底對阿徽說了什麼?”
秦知徽鮮少見宋璟珩這麼生氣,冰冷目光似刀刃一般刺過來。
她心一緊,下意識後撤了一步。
看著宋璟珩滿是質問的眼神,秦知徽心情極為複雜。
她能夠解釋什麼?
最終也不過化作一句無力又無奈的蒼白辯解:“我什麼都沒做。”
“你撒謊。”宋璟珩一步步逼近,“你讓人去騷擾她了是不是?”
宋璟珩說著冷冷剮了林卓曄一眼。
林卓曄臉色難看:“這人在胡說八道什麼?喝醉了發酒瘋呢?”
“我記得你,那天你不是說不認識秦知徽。”他擼了擼袖子就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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