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感受到自己正在消失,臉上帶著期待與解脫。
燕陵,我回家了。
你我,
今天的燕陵顯然不在狀況,遠黛一眼就看了出來。
她剝乾淨葡萄的皮,將晶瑩剔透的果肉含在口中,仰臉遞了上去。
她生得年輕貌美,眉眼間有淡淡的嫵媚,唇瓣染了果汁的甜蜜氣息,和唇蜜相得益彰,亮晶晶的,是平日燕陵最愛的那副風情萬種的姿態。
可他仍在走神,眉間的川字紋擰得愈來愈深,下意識側過頭避開了她的諂媚。
遠黛含春的粉面便生出了強烈的不甘,她冷哼一聲從男人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嬌滴滴地說:“不喜歡乾嘛還待在這?又在想誰?”
燕陵卻沒有像他料想那般輕憐重惜地哄,隻是匆匆地站起了身,快步走向門口。
“我今天還有點急事,扶蘇,下次再來看你。”
遠黛攥緊了掌心,她卻好似感受不到痛意,怨毒地盯著門口。
肯定是容景,不用猜測他就知道,燕陵又是為了容景把他丟下。
遠黛真想不通,燕陵身為太子,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哪怕是男子也任他挑選,為何還不肯捨棄那個容景。
她生得傾城嫵媚,又比容景年輕,隻要是有心,任何男子都會被他吸引,容景征戰沙場,渾身傷疤無數,又憑什麼讓燕陵的一顆心都拴在了他身上?
她百思不得其解,掀翻了整桌飯菜。
燕陵從出門時就隱約覺得不對勁,他用最快的時間趕回東宮,推開殿門時,緊張得連手都在緊張得發抖。
“阿景,我回來了。”
門開了,可宮內空無一人。
燕陵心中的不安愈發放大了,可他卻在安慰著自己,說不定是容景偷偷出宮了。
他以前總是這樣,不喜歡悶在宮裡,總愛偷偷溜出宮。
於是,他立馬叫來所有丫鬟侍衛,詢問容景的去向。
可得到的回答卻隻有一個。
“公子一直在宮內啊。”
“是啊,公子說要休息,便屏退了下人,奴婢們在外面守著,也沒見裡面傳來任何的動靜。”
“公子一直就沒出過東宮,如今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呢?”
是啊,
人明明沒有出宮,窗子也沒有翻動的痕跡,東宮密不透風,一個大活人,怎麼會這樣活生生的消失了?!
燕陵隻覺腦子轟鳴一聲,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容景隻是偷偷溜出宮了。
於是他立馬發動所有的暗衛去找。
自己也在東宮內四處搜尋。
可找了一天一夜,都毫無蹤跡。
那一刻,燕陵險些崩潰了!
容景!
他的阿景到底去哪兒了!
燕陵焦頭爛額之際,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宮內,怎麼如此之空?”
下人們對看一眼,這才戰戰兢兢的道:“回太子殿下,公子昨日又燒了一大批,也不知是為何。”
“奴婢們不是沒有勸阻過,可公子隻有一句話,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一時間,燕陵似是徹底讀懂了容景的言外之意。
他瘋了一般翻找著整個東宮。
最後,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大遝信封。
那些信封如雪山崩塌般冒了出來,一封封飄落在地。
宮內這些下人都是知道太子殿下在外面養外室這件事的,但當那信封灑落在殿內時,所有人還是感覺到胸口沉悶的窒息。
容景無疑是個很好的人,他意氣風發,卻又沒有少將軍的架子,不僅對太子殿下關懷備至,還會愛屋及烏給他們這些下人賞賜各種銀票。
但哪個男子沒有三妻四妾?
遑論那人是隻要他想,便能坐擁天下男女的太子殿下。
可太子殿下實在太愛公子,所以哪怕養個外室,也隻能偷偷瞞著,而他們,便也偷偷為太子殿下瞞著。
燕陵抓著那一疊信封,手指用力到泛起白色,他顫抖著翻開後面的字跡,腦袋像充血了一般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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