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媽病了,想要借錢。”
謝柏峰神色漠然,聲音毫無起伏。
轟然一下。
喬芊雪記起來,前世確實有這麼回事的,她媽從這次後就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鼻腔泛起酸,她揪緊手低聲問:“你借了多少,我以後還……”
話才出口,就被謝柏峰薄唇冷冷吐出一句打斷。
“像喬永誠這種人,用親媽生病做幌子騙錢的事,他也不是做不出。”
“我要是給他錢才是助紂為虐。”
謝柏峰冰冷的話如針刺耳。
喬芊雪心揪緊,忍不住解釋:“永誠不是這樣的人。”
謝柏峰卻冷笑一聲。
“不是這樣的人?他十幾歲就打架差點進去,長大後遊手好閒不乾活,甚至還在你懷孕時無知到要你喝符水保平安,最終害得我們兒子變成了傻子!”
“這還不夠你認清嗎?喬芊雪,你還要無底線袒護他!”
深深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喬芊雪喉嚨堵住,半晌發不出聲來。
喬永誠打架是因為見義勇為,卻因為那被救的姑娘不肯作證導致很多人對他有了誤解,甚至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至於符水,那更是無稽之談。
喬永誠確實送過她一個從寺廟求來的平安符,可什麼符水的她從來沒喝過!
她解釋過無數次,謝柏峰卻從來不信。
謝柏峰對她,對她家裡的偏見是根深蒂固的。
看著謝柏峰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
喬芊雪明白自己說再多也是無用,可喬母的病卻等不得。
她揪緊了手:“明天,我要回趟孃家。”
“隨你。”
謝柏峰瞥她一眼,直接回屋去了。
第二天,喬芊雪下班後就連忙趕去孃家。
剛到門口,就聽見了咳嗽的聲音。
“媽……”
喬芊雪心下一緊,推門而入。
屋裡,躺在床上燒得迷迷糊糊的喬母見到她滿是震驚:“你怎麼回來了……”
看到喬母的情況,喬芊雪心狠狠一揪。
果然是肺炎,不能再跟前世一樣耽誤了!
喬芊雪當機立斷,過去示意喬永誠和她一起扶起喬母。
“我帶錢了!走,現在就跟我去醫院看病。”
她拿出懷裡包好的錢,這是她今天找護士長借的。
“姐,我知道你不容易,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打擾你。”
喬永誠盯著那錢,眼也紅了,遲疑看她:“你今天過來送錢,姐夫沒說什麼嗎?”
聽見這話,喬芊雪心跟著發酸,但面上勉強扯了抹笑。
“你别多想,你姐夫那人就是嘴硬心軟,這些錢是他讓我送過來的。”
這樣一說,喬永誠才沒有負擔地接過來。
“那就好。”
這一次,喬母被及時送到了軍區醫院。
“幸好你們送來得及時,再晚點就危險了!好在現在情況穩定了。”
聽見醫生的話,喬芊雪一顆心才落了定。
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踏進院子,她正好聽見劉巧香在廳裡問謝柏峰要錢。
“大哥,我沒想到這磊磊上學後,買新衣服新書包都費錢的呢。”
一聽這話,謝柏峰直接拿錢給劉巧香:“不夠的話儘管問我要。”
爽快程度跟對她弟弟的態度天壤之别。
這熟悉的一幕刺眼刺心。
喬芊雪靜靜看著,眼眶酸脹不已。
上輩子都是這麼過的,而她該爭辯的上輩子也都爭過了。
——“巧香是家人,你弟弟是外人,能比嗎?”
謝柏峰那時候說的話,就像一根刺深深紮在她心口,現在想到都發痛。
那頭劉巧香拿到錢很快回屋。
謝柏峰轉身正好對上喬芊雪視線。
可他卻對此事半句解釋都沒有,也對喬母的病沒有半分關心,踏步就要走。
喬芊雪忍不住喊他:“謝柏峰,你對别人家的兒子這樣儘心儘力,我們家浩浩以後的人生你有過什麼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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