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看了一眼抱著安安的夏熹悅,目光又冷冷的落在豆豆媽身上,“我是陸硯,安安的爸爸!”
沈清宜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還有這句話,身子頓時定住,抬頭隻看到了他的背影。
這個院裡沒見過陸硯的,卻是聽過他的名字,省狀元,國家重點研究項目的一級工程師,他親自開口認證,沒有人再敢懷疑。
陸硯見人群稍稍安靜下來,這才的從口袋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走到豆豆麪前,蹲下來溫聲開口:“如果豆豆小朋友說實話,我讓阿姨不追究你的責任,並且把這幾顆糖送給你。”
四歲的小孩子,哪裡經得住這樣的誘惑,王豆豆看著面前帥氣溫柔的叔叔,當即開口道:“是我搶了安安的桃酥!還罵了他。”
一句話落下,人群中再次議論聲四起,陸硯將手上的糖放在了豆豆手上。
奶糖是他坐公交車之前特意在百貨商店買的,還有一個小玩具,想著第一次見孩子便準備了這個禮物。
豆豆一把接過,感受到媽媽殺人的眼神,一扭身,瞬間消失在人群。
“天啊,豆豆才多大啊,居然學會了撒謊。”
“罵人那麼難聽,肯定是大人教的!”
“簡直太過分了。”
“沒想到安安真的是陸硯的孩子。”
“那陸家太過分了,趁著兒子不在,找了這麼個惡毒的理由將媳婦趕走,太過分了。”
“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陸硯,别說,長得還真像,唇紅齒白的,俊得很呐。”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豆豆媽都來不及反應,這死小子就將她賣了。
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訕笑的對沈清宜說道:“不好意思啊,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敢騙我,看我回去教訓他。”
說著頭也不回的跑了。
所有人將好奇的目光落在陸硯身上。
陸硯轉過身,沈清宜這才看到他,藍色工裝襯得他身姿挺拔腰細腿長,眉眼清俊一如往昔。
沈星宜則褪去了四年前的青澀,巴掌大的小臉嬰兒不再,下巴越發小巧精緻,清麗動人,她看到陸硯,一雙黑色的杏眼睜大一瞬,很快又恢複平靜。
風將她兩鬢前的碎髮吹亂,有一縷拂過飽滿的紅唇,沈清宜輕抬玉手將亂髮攏至耳後,淡淡的衝著陸硯開口:“進來談吧。”
抱著安安的男子眸中劃過驚豔,隨後將安安放下來,對沈清宜道:“你們先談,我先走了。”
又對安安說道:“夏叔叔下回再來看你。”
沈清宜點了點頭,安安乖巧的和那男人揮手道别。
安安又看了一眼陸硯,這位叔叔讓他覺得很親切,也很聰明,一出手就讓王豆豆承認了錯誤,可媽媽看到他似乎不太高興,隻是衝著他偷偷的笑了笑,就跑到了沈清宜的身邊牽住她的手。
到了屋內,沈清宜示意陸硯坐下,自己轉身去了後院。
陸硯有些拘謹的坐在了一張刷著白漆的乾淨木椅上。
他抬頭望去,客廳的佈置和從前教授在的時候不一樣了,原本簡潔素靜的客廳現在變得溫馨雅緻。
淺綠色的電視櫃上擺著一個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茶幾上鋪著藍白相交的格子餐布,上面還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
花瓶裡養著一簇淺藍色的鏽球花。
白色的餐桌一塵不染,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人一種很寧靜舒適的感覺。
看到這裡,他心裡微微好受了一些,幸好這幾年她的生活過得還不錯。
沈清宜再次出來時,手上倒了端了一杯水,她遞到陸硯的手上,“家裡沒有茶葉了,將就著喝吧!”
陸硯伸手接過,“謝謝!”
沈清宜大概猜到他的目的,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對爸爸當初的決定向你說聲抱歉,是我們自私了,
謝謝你今天認下安安!”
語氣不重,甚至溫柔。卻也帶著十足的疏離和淡漠。
陸硯記得那晚的她不是這樣子的,甚至有種錯覺她喜歡自己。
“清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從見安安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陸硯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都在發顫。
沈清宜垂下眼睫,半晌才開口道:“都過去了。”
她和陸硯確實沒什麼話說,從前他來自己家,不是在吃飯,就是和爸爸在專注的討論學術和研究。
和自己就沒說過幾句話。
氣氛一度陷入了尷尬,最後陸硯開口,“我替我父母向你說聲對不起,等工作落實後,我會讓他們回去,你和安安搬回來,以後我絕不會再讓此類事情發生。”
他完全能理解沈清宜的態度,是他對不住她。
沈清宜經曆過種種難堪,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都被打碎,心緒也早就磨平了。
“其實現在這樣也好,咱們倆也算是互不相欠了,從此以後就放過彼此吧,安安馬上要上幼兒園了,把戶口落實了,咱們就離婚。”她語氣平靜,甚至還帶著幾分商量的意味。
陸硯聽完這段話,胸口就像壓了一塊石頭,難受得有些透不過氣。
他看著躲在門後面一直偷瞄自己的安安,心念一動,脫口而出道:“把安安上到我的戶口簿上吧,可以免費讀研究院的幼兒園。”
沈清宜臉上笑得溫和,語氣卻堅定,“安安姓沈。”
陸硯沉默,他確實沒資格要求安安跟自己姓,他未曾照顧過他一天,甚至連出生都一概不知,他乾脆地點頭,“好!但我不同意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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