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婉是何等的聰明,如果陸鐵生夫婦真心對他,就他這種身份,兒子根本不會知道親生父母的存在,更别提還找過他們。
那必定是很委屈的。
她就想兒子向她控訴控訴自己的委屈,埋怨她當年為什麼把他扔給這樣一戶人家。
可兒子沒有。
想到這裡,她的眼眶又紅了,低頭掩面,眼睛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沈清宜見狀,從包裡拿出一塊帕子遞到陸硯面前,陸硯接過,伸手替蘇靜婉擦眼淚,蘇靜婉接過,又對陸硯道:“那你能不能跟媽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陸硯唇角動了動,沒有回答,而是問道:“為什麼一見面你就確定我是你兒子?”
蘇靜婉笑笑,“你的名字是我取的,除了陸鐵生,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那時我交代他在你六歲時,會有人上門給他一筆錢感謝,將你領回,所以在你六歲前他都不可能改。
可惜我和你爸回到京都時,你已經九歲了,再回去已經找不到你了,我想過種種可能,他會不會拿不到錢報複性地把你送人,或是賣了?”
蘇靜婉說到這裡,聲音顫抖了一下,“所以我讓你大伯托人根據陸鐵生的資訊打聽尋找,沒有告訴他你的名字,就是怕有人冒充。”
聽到這裡陸承平深吸了一口氣,沒想陸硯竟然是他的原名,好險,幸好他沒聽範磊的餿主意,找個好掌控的廢物背陸鐵生的資訊。
說完之後,又溫柔地看了一眼兒子的臉,“小時候你就特别白,臉上有任何一個臟點都特别顯眼,就你鼻尖的那顆痣,我都不知道扣了多少次。”
陸雅指著自己乾乾淨淨的臉說道:“我臉上也長過痣,不隻一顆,都被媽點掉了,國外有種‘強迫症’的說法,媽就是,還好那時候他們沒那個點痣和條件,你也還小,否則絕對給你點掉。”
陸硯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長睫垂下來,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瑕疵,所以根本不可能去點。
他的母親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樣聰明。
從她把戒指交給陸鐵生讓他等六年開始。
蘇靜婉見兒子不說話,急忙解釋道:“你要是不相信,咱們可以去醫院驗血。”
陸硯看了一眼陸承平,“不用了,媽。”
聽到這聲媽,蘇靜婉隻感覺渾身一顫,側身又把陸硯抱住了。
陸硯慢慢伸手,小心翼翼地回抱了她。
隨後又掃了一眼陸承平,陸承平瞬間不自在的低下了頭。
這眼神他很熟悉,就是陸硯那天去蔣家時,他衝過去自我介紹,他就是這麼打量他的。
陸硯隻是短短地看了陸承平一眼,就收回視線看向蘇靜婉。
小時候每次受委屈時,無數次幻想錢桂花能像這樣抱抱他,安慰他。
他不明白她的喜歡和嗬護為什麼隻給陸傑和陸凡。
此時他完全釋然了。
他的母親和妹妹都很喜歡他。
就在這時,營業員敲門,蘇靜婉才放開陸硯。
菜上齊後,蘇靜婉想到女兒說兒子能吃,不停地給他夾菜,問他一些問題。
陸硯都簡短的迴應著她。
問到後面,才知道有了一個小孫子,蘇靜婉迫不及待地想要看。
陸雅在旁邊聽著,拿起旁邊的紅酒,給沈清宜倒了半杯,“嫂子,這些年辛苦你了,要是沒有你和沈教授,我哥肯定走不到今天,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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