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兩步,語氣裡透著商量,“清宜啊,你看,你和陸硯的誤會也解除了,一家人往後好好過日子可以不?我和你媽年紀大了,之前乾了些糊塗事,在這裡給你道個歉。”
沈清宜還是想說,這陸家啊,最厲害的還得是這位公公。
長輩給晚輩道歉,不答應,那要是傳出去,就算他們夫妻倆再也有理也沒理了。
逼著老爹給自己媳婦道歉,媳婦還不答應,這可真是矯枉過正了。
她要應了這道歉,那陸硯的這番行為全白費。
他有多努力在為他們娘倆爭取,她全都看在眼裡。
沈清宜聲不大,態度也算溫和,“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過往的種種您也沒必要道歉,過去的就過去了,我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這筆錢,是陸硯的血汗錢,他沒日沒夜的在臨城研究所,拿了這麼些工資,我沒有本事替他好好的儲存,現在他欠了債,無力償還,而我這些年的生活開支同樣也欠了不少,都拿不出錢來還,還有安安,馬上要上幼兒園了,我那邊的房子年久失修,如果不能回來住,指不定還要買房。
所有的壓力都扛在他身上,先不說我,就是您老如果拿他當親兒子的話,就該體諒體諒,把這筆錢拿出來,讓咱們渡過難關。
這才是一家人。”
這一番漂亮話說下來,不說陸鐵生迷糊了,連陸硯也驚呆了。
整個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反應過來的錢桂花開口道:“别說這些好聽的,錢沒了就沒了!”
陸硯也不是沒想過這個結果,當下起身道:“行,那就折算成我寄給你們的養老費用,算了一下,這些年下來,我寄回來的錢總有兩萬零四百,用來做我每月支付給你們的養老錢,一月八十塊做抵扣,未來二十年我不會再多付一分錢費用。”
聽到這句,陸鐵生隻覺得兩眼發黑,顫抖著嗓子問道:“那你覺得我和你媽還能活二十年嗎?”
陸凡聽到這句也是面如菜色,“那你讓我們往後在這裡怎麼活下去?”
“那就回鄉下!十天之內收拾東西走人,我會給你們一筆路費,否則,我會向單位申請強製執行。”陸硯強硬道,他實在是太失望了。
“那你是不想安安上我陸家的族譜了是吧?”陸凡搬出這條來嚇陸硯,本來以為他是過來給孩子上家裡的戶口的。
陸硯笑笑,“安安姓沈!”
聽到這句,錢桂花徹底崩潰,乾嚎了一聲,“真是讀書讀到忘了祖宗哦!”
說著就要上前去撕扯沈清宜,被陸硯一把截住,“如果還想我喊你一聲媽,就馬上回鄉下。”
陸凡想上前動手,但上次領教過陸硯的身手,當下怕了,退了兩步。
錢桂花哭道:“我明天就去找你領導評評理,看看這些書是不是都讀到豬肚子裡去了。”
“隨你,如果那筆錢拿不出來,那爸媽往後的生活費就這麼決定了。”陸硯說完轉身抱起安安,又對沈清宜說道:“走吧!”
沈清宜跟上,剛到門口就看到了買完菜剛回來的陸彩晴。
她尷尬的又衝著陸硯喊了一聲二哥,也沒有說别的,沈清宜猜她在門口應該聽了很久。
陸硯點了點頭,算是應過,拉著安安就走了。
直到人走遠,陸彩晴才敢踏進屋子。
正愁無處發泄的錢桂花看到她,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死丫頭,讓你出去買了個菜,買了這麼久,看我不打死你。”
陸彩晴將買來的菜放在桌子上,委屈道:“媽,你乾嘛啊,這又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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