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講到這裡,細雨的眼角湧起幾分淚花。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可她還是倔強地抿了抿唇角,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繼續說了下去:“我不甘與陸竹就此斷,他的語氣,他的神態,他的行為,都和我說著斷不了,可他卻要我了悟能斷。
我放下劍問他:‘能斷?你斷的了嗎?哪家寺廟敢幫你梯度,我就把寺裡的老少大小全部殺光!’
我聲嘶力竭地喊出這句話,心中記是不甘與憤怒。那決絕的語氣,彷彿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都撕裂。
我不想聽他絕情的話語,於是決絕而又悲憤地向破廟外走去。每一步都帶著深深的失望與決絕,腳步沉重得彷彿拖著千斤巨石。
許是我這句話刺激到了他,許是他也不想與我就此了結。陸竹還是叫住了我:‘且慢。’
那兩個字在空蕩蕩的破廟裡迴盪,帶著一絲急切與無奈。
陸竹還是睜開眼睛看到了我,隻是他當時目光堅定,再無語氣中的猶豫:‘今日,該讓我消了此孽,瞭解這段緣。’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然,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此時,破廟內風聲呼嘯,揚起地上的塵埃,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陸竹將他的鐵筷子丟下一隻。
‘藏拙於巧。’他先手刺向我,招式精妙無比,每一招都蘊含著無窮的變化。他身形如風,腳步輕盈卻又穩健,手中的鐵筷子似遊龍般靈動,然而行動卻又刻意透著幾分笨拙。那精妙的招式和行動笨拙之間的不搭,不經意間露出幾分破綻。而我的避水劍法剛好剋製這幾處破綻,我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狠厲,咬緊牙關,全力迎擊。
而陸竹將鐵筷子一收,招式從攻勢瞬間轉向守勢。‘用晦而明。’他將鋒芒收起,由我轉攻。他的表情沉著冷靜,目光卻緊緊鎖住我的每一個動作。而每一劍剛我要擊中他前,他都會先一步製向我的關節,讓我無法進攻。他的動作敏捷而準確,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防守節奏。
‘寓清於濁’隨後我的劍法攻守之勢完全被帶到他的節奏裡,我想要擺脫他糾纏的攻擊卻總是先一步被擊中,我退後想要防守卻被打中腿部。那連綿不絕的攻擊,如通洶湧的潮水,讓我應接不暇,手中的劍也開始變得沉重。
‘以曲為伸’陸竹徹底引導我的劍法使我露出破綻,最後以鐵筷子擊中我持劍的手,讓我徹底敗下陣來。那一刻,我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手中的劍也隨之掉落。”
細雨講到這,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決堤而下。她的雙肩劇烈顫抖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聲音也變得哽咽而破碎:“他和我說:‘這四招對上你的避水劍,你必死無疑。’說罷他再次向我擊來,以鐵筷子擲出。
我以為陸竹要殺了我了結這段緣,於是本能地舉劍逼退他,卻不想他因對我留手將筷子擊中我身後石柱。而我卻在慌亂中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我刺穿他心臟後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彷彿被凍結在那一刻。而他卻笑著和我說:‘禪機已到。’那笑容中沒有絲毫的怨恨與痛苦,隻有無儘的釋然與解脫。
‘若你能放下手中這把劍離開這條道。我願是你殺的最後一人。’隨後陸竹將脖子上掛著的佛珠取下搭在我的劍上。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陸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身L退後半步,拔出劍。避水劍很鋒利,隨著他身L退出而顫抖,劃破了繫著佛珠的繩子。‘把羅摩遺L送到南京雲何寺,交給主持師傅見癡和尚。’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卻依舊堅定地傳達著最後的囑托。
那時我才明白,他隻用一隻筷子是想教會我剋製我的那四招,他從來沒有對我有過殺心。
而陸竹最後和我說的一句話便是:‘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雨打。’”那聲音彷彿還在耳邊迴響,帶著無儘的深情與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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