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笑了,”林挽朝不卑不亢地開口,”下官不過是大理寺一名女官,怎勞太後孃娘掛齒。”
”是啊,本王也覺得奇怪,”裴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語氣更加不屑,”你到底是使了什麼手段,當上這大理寺少卿的。”
裴淮止猛地站起身,眼中殺意畢露:”裴紹!”
裴紹回頭,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外人有這麼大的波動。
隨即,他又緩緩看向林挽朝,神情裡多了幾分凝重和訝異。
看來,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要手段高明的多。
“好,你要跟什麼樣的女人有牽連,我管不著,但是如果你再把手往兵部伸,對攝政王府造成威脅,别怪我不念父子情誼。”
他說完就拂袖而去。
院中很快歸於寂靜。
裴淮止的目光卻始終空洞的望著地上,晦暗不明的情緒在眼底翻湧。
“果然,他來,隻是為了看看我有沒有動搖他攝政王的權力,僅此罷了。”
就跟許多年前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他所有的兒子都死了,他一定也不會救自己,隻會任由自己和母妃一同死在那個黑漆漆的屋子裡。
林挽朝緩緩走近,看著裴淮止這幅模樣,心裡也如同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扯了一把。
“裴淮止,不要難過,你還有我。”
裴淮止耳邊響起林挽朝的聲音,就像是一陣風,把心頭的那陣陰霾儘數吹散。
他抬頭,林挽朝正在衝他笑,溫柔的彎著眼睛,那模樣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溫暖的像太陽。
便是在無數個這樣的瞬間,裴淮止心裡的愛意才如同蔓枝般肆意生長。
林挽朝哄著早就不是小孩的裴淮止,卻又跨越過這數年的光景,哄著那個在奴隸場絕望掙紮,野蠻生長的小裴淮止心裡。
“對,我還有你。同樣的,我也隻有你。”
裴淮止伸手,攬住林挽朝的腰,小心的保住了她,將頭貼在她的懷裡。
林挽朝怔了一愣,反應過來後,抬手,將手輕輕放在裴淮止的肩膀上,輕輕的拍打安慰他。
衛荊送完老王爺,此時正好進來,看見這一幕,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
他用手擋住眼睛,一個勁兒的唸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
“哥,你要做什麼去?”
“我要進宮,這次一定要見到陛下。”
有些話,薛玉蕘都要說倦了。
“且不說能不能見到陛下,就說你都不一定能見到阿梨姐姐。”
薛行淵目光凝重下來,裹挾著幾分不甘心,“隻要我有聖旨,她一定會嫁給我,她也隻能嫁給我!”
“哥!”薛玉蕘怎麼勸也勸不住,她深知,大哥現在是被悔意衝昏了頭腦,可如果一直任由他這麼鬨下去,恐怕和阿梨姐最後的體面都不曾留了。
一定要想個辦法,阻止哥哥去找阿梨姐鬨。
薛玉蕘急得團團轉。
目光無意間落在了在院子裡玩耍的薛行文身上,他手裡拿著把晴傘在玩,不亦樂乎。
傘......
薛玉蕘想到了那個林府的小郎君,十一。-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