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止不住的心疼。
“林姐姐,我爹爹已經給大人餵了藥,你快去歇息吧,我來守著他就好。”
“不用。”林挽朝搖了搖頭,“正好,我將葉家的卷宗帶了回來,就在這屋裡整理一番。”
海草欲言又止,最終隻能點點頭。
她知道林挽朝對待案件向來認真。
“你手上的傷也讓我爹看看吧?不然,裴大人醒來了看見你留了傷疤,也定會擔憂的。”
林挽朝看向自己的手,上面的燙傷此時已經化了膿,看起來還真是有些慘。
她想也是,海草說的沒錯。
“好。”
海草替林挽朝換好藥,她包紮的很仔細,小心翼翼的,生怕林挽朝會疼。
後來所有人離開,林挽朝才走到裴淮止的床邊,坐了下來。
她拿出袖子裡的珍珠耳墜,和裴淮止手裡的放在一起,一邊說起了話。
“葉家的一切線索都被罪後處理的很乾淨,可我知道,欲加之罪就一定會有疏漏。葉家作為江南最大的鹽商,底下分派流多,一層一層的查下去,總會找到證據。”
她眼裡閃過冷韌,正如過往許多次一樣堅定,不可動搖,她始終相信自己。
自始至終,裴淮止都是安靜的睡著,林挽朝說了許多許多,他都沒辦法給出一句迴應。
林挽朝點亮桌案處的燭火,翻開讓沈汒送來的一摞卷宗,開始從頭整理。
犯蹕告狀,皇後接管,抄家滅門......
照理說,誣陷的人證是最好造假,可最不好做的,也是人證。
也許是太困,林挽朝隻看了一半,蠟燭燃儘,她倒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後半夜,她隱隱聽見裴淮止的聲音。
像是從夢裡傳來,可林挽朝太累了,她的眼皮沉沉的,睜不開。
“阿梨......”
一聲一聲,愈發清晰,虛弱沙啞。
林挽朝猛的坐了起來,一身的冷汗,手中摺子被做夢時流出的眼淚湮濕,林挽朝失神的喘息著。
“阿梨......”
林挽朝忽然怔住,這......不是夢?
林挽朝坐了起來,藉著月色,急促的來到裴淮止床邊。
這一次,她聽見他真真切切的一句:“阿梨。”
“我在,裴淮止,我在!”
她附在床邊,問他:“你怎麼樣?哪裡疼?”
裴淮止虛弱的笑了笑,他感覺林挽朝的手就在身邊,摸索過去,果真握到了。
“阿梨,怎麼不點燈?”
林挽朝才反應過來,裴淮止怕黑,都忘了要給屋裡續燭,她急忙起身,吹著火摺子將所有的蠟燭一一點亮。
屋裡愈發明亮,林挽朝歡喜的想要問裴淮止,可在看到他面上白紗的一瞬,笑容消失了。
她忘了。
裴淮止的眼睛,壞掉了。
裴淮止問:“阿梨,怎麼了?為何蠟燭還未亮?”
上元節那日,林挽朝問他,可還怕黑。
當時他沒有回答,隻是讓林挽朝猜。
因為,他還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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