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術,前代錦衣衛指揮使。
此人是個真正的狠角兒,曾是先帝用得最順手的一把刀。
身為先帝的鷹犬,此人一生殺人無數。
後來因為擅作主張,濫殺無辜被先帝所反感。
可先帝念其勞苦功高,也沒有殺他,隻是將其關在錦衣衛死牢,並下旨永不複用。
……
第二天一早,李載再次告病,未去上朝。
命人從府中庫房中取出了一柄寶劍,一路來到錦衣衛北鎮撫司。
錦衣衛指揮使韓文耀,是個儘顯諂媚的中年武夫。
眯眯眼,小八字鬍,看起來心機頗重。
“李相今日因何來訪啊?”
他悠然喝著茶,臉上帶著淤青,眼神中還有幾分不忿。
“之前舍弟多有冒犯,今日在下前來賠罪,此劍乃是當年西涼使臣送於家父的寶劍,俗話說,寶劍贈英雄,還請韓指揮使笑納。”
一聽寶劍,韓文耀的眼神立馬放光。
“西涼的寶劍?”
韓文耀接過李載帶來的劍,拔劍出鞘,仔細一看,喜悅溢於言表。
他捋了捋小鬍鬚,頓時又覺得此物貴重。
“李相,說來京都都知道你家李憨兒是個莽夫,動輒與人動粗,和他起紛爭,本官也有錯,您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與下官計較便好,何必如此大禮相贈呢?”
韓文耀到底是武夫出身,對於這等兵器類的寶物情有獨鐘。
李載笑眯眯說道:
“誒,應該的,久聞韓兄喜好兵器,我一介文人也用不著此物,寶劍贈英雄嘛……”
這一通吹捧,讓韓文耀很是受用。
但送禮這種事,裡面門道多著呢。
雖然之前這小子當自己弟弟的面兒罵自己是奸賊,但李載卻是瞭解此人。
因為有前代錦衣衛指揮使被下獄的前車之鑒,所以這韓文耀也是個事事小心的人精。
“李相這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在下幫忙吧?之前聽聞令弟說要去死牢裡撈人,這可讓在下有些為難啊……”
他做出一副為難的神色。
李載笑著擺了擺手。
“這哪兒能啊,死牢裡的人怎麼能輕易放出來?本相就是喜好結交英雄,今日來隻是單純拜訪韓兄罷了!”
韓文耀自然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東西要是收了,不辦事就肯定會得罪這位當朝權相。
於是面露喜色大笑道:
“好,寶劍在下愧領了,隻是東西也不能白拿,不如這樣,下官幫您殺個人?”
錦衣衛乾的就是殺人的買賣,所以韓文耀此時也是在表態,最好就是殺個人的買賣,這是自己能接受的條件。
李載也是面露喜色,與之客套起來嗎,“誒,韓兄,我李載又沒什麼仇家,大可不必!”
韓文耀一拍李載的肩膀,表現得十分熟絡,“文若兄,在下今日鬥膽與您稱兄道弟,所以您也别和下官客氣,您說個名字,兄弟我幫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哦?韓兄當真能幫我殺人?”李載談笑間故作驚訝。
韓文耀也是表現得極其熱情,“誒!說名字就行!”
“要不……裴術?”
聞言,韓文耀江的手頓在半空,笑容僵滯,緩緩將寶劍放到桌上,露出疑惑之色。
“文若兄,你殺他乾嘛啊?要知道這裴指揮使可是我結拜大哥啊。”
“哦?你還在乎這個?”
李載自然不相信韓文耀會在乎裴術的生死,當年要不是裴術下獄,韓文耀也成不了錦衣衛的老大。
這小子承蒙裴術器重才有今天,可當裴術下獄之後,他竟是欺辱裴術的妻子,強占為己有。
裴術髮妻不忍受辱,投河自儘。
這樣的大仇,韓文耀自然不會再給裴術翻身的機會。
所以想從這小子手裡將裴術弄出來,還得花些心思。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