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心裡還在盤算著,這窗子的質量能不能扛到天亮的時候,忽然就感覺到一股冷風,從門的方向,窗的方向,甚至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吹來。
我的心咯噔一聲,涼了半截。
窗,被破開了。
就在刹那之間,有失重的感覺襲來。
風是止住了,但是等我回過神來以後,另外的半截心也都涼透了。
上一秒我還躺在蔣先生家的床上,下一秒我就跌進了一個密閉的環境中。
空間不大,隻能容我平躺,頭微微的左右搖晃,甚至連翻身的空間都做不到。
這是……一口棺材。
我離村前一晚的回憶,入潮水般湧入了我的腦子裡。
那些詭異的紙人,躺在棺中等著天亮的我。
而那時候,我躺的棺中並沒有蓋棺,並不想現在有一種壓迫性的窒息感。
為什麼蔣先生的床下會是一口棺材?
難道兆叔被蔣先生騙了?
我的包還放在屋裡,早知道就應該抱在懷中,裡面還有兆叔給我保命的肚兜。
明知道自己危機四伏,怎麼還能不長腦子。
心中暗罵自己一聲蠢貨。
我的手在可移動的範圍內胡亂的摸著,忽然就僵在了那裡。
小心翼翼的將頭朝手摸的那個方向看了過去,漆黑一片,什麼都入不了眼。
我隻能顫抖著隻見,在確定一下剛剛自己摸到的東西。
瞬間從尾巴骨開始發麻,直接衝上了天靈蓋,頭皮都炸了開。
我摸到的是一隻手,人手,冰冰涼的。
死人手。
心下確定了這個事情以後,我根本不敢繼續用手試探。
所以確定不了,身邊是躺了一個人,還是隻有這麼一隻死人手。
我將頭回正,努力的調整呼吸,儘量讓自己先平靜下來。
“岑放,岑放,你還好嗎?”
悶悶的聲音從棺外傳來,我聽得有些不太真切。
“岑放,岑放……”
棺外的人並沒有放棄對我的呼喊,甚至放大了好幾個分貝。
這聲音,這聲音是,蔣先生?
“岑放,岑放你聽見了嗎??”
我開始不停的敲擊棺木,想要給蔣先生一絲迴應。
“是我,是我蔣先生,我在這裡。”
外面的蔣先生似乎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出來吧,事情已經解決完了。”
聽到蔣先生這麼說,我根本考慮不了其他,完全都沉浸在蔣先生說的那句,事情解決完了,我可以出去。
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和那雙手待在一起。
“蔣先生,我,我出不去。”
我的手定在棺材板上推了推,紋絲不動。
可能像蔣先生這種有錢又神秘的人,家裡總會有些機關暗室。
不過能把床下藏個棺材的,也是不多見。
蔣先生可能聽到我在棺裡掙紮的聲音,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岑放,你彆著急,你摸一摸你附近,有沒有什麼機關。”
我聽著蔣先生的話,手在可以動的範圍內不斷的摸索,總算在頭頂上方摸到一個凸出來的按鈕。
“有,有的,有一個按鈕。”
我驚喜的對著棺外的蔣先生迴應著。
“對,那就按下去……”
那就按下去。
可就在我想要按下去的瞬間,愣住了。
我的手指摸在那個凸起的按鈕上,立馬收了回來。
外面的不是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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