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哭唧唧的柳佩蘭嚇得連哭都忘了。
她咬著後槽牙大聲控訴:
“你與我們有過節,你一定會公報私仇!”
蘇月嬋目光嘲諷地看向柳佩蘭: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怕什麼?”
柳佩蘭一噎。
她還想阻止,卻聽蘇鄯道:
“讓她審問!蘭兒你放心,有我在,她想公報私仇,那是做夢!”
柳佩蘭:“......”
眼下,她若繼續阻止,隻怕會讓人起疑。
她淚漣漣地看著蘇鄯,咬牙點了點頭。
反正,孩子在她肚子裡,她說是誰的,那就是誰的。
喜堂很快佈置成了公堂。
蘇月嬋開始審案。
“陳秉禮,你說柳佩蘭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可有證據?”
“有。”陳秉禮取出一疊書信,遞交給蘇月嬋,“這是草民在外經商時,蘭兒寫給草民的信。從信中可以看出,她肚子裡的孩子,千真萬確是草民的。”
蘇月嬋展開書信看了幾封。
然後她朝柳佩蘭揚了揚手中的書信,問:
“柳佩蘭,你有何話說?”
柳佩蘭矢口否認:“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怎麼可能給他寫信?這些信不是我寫的!”
蘇月嬋道:“是不是你寫的,驗過筆跡才知道。”
說完,不等柳佩蘭廢話,她當即派人驗筆跡。
左右手都驗了。
儘管柳佩蘭故意寫得歪歪扭扭,可筆跡專家不是吃素的,鑒定結果是筆跡吻合。
柳佩蘭說什麼也不承認。
她氣急敗壞地質問筆跡專家:
“我的字明顯與書信上的不一樣,筆跡怎麼可能吻合?你是不是眼瞎?”
蘇月嬋目光嘲諷地看向蘇鄯:
“蘇侯覺得呢?”
蘇鄯大腦轟鳴,神誌恍惚,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深吸一口氣,他勉強自己冷靜下來。
他做夢也沒想到,書信上的筆跡,竟與蘭兒平時寫的一模一樣。
可他不能承認。
他不能讓自己的大喜之日,成為一個笑話。
更不能讓自己,成為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料。
他冷著一張臉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筆跡完全不吻合,字跡專家多半是被有心人買通了。”
“冤枉!”字跡專家大聲喊冤,“侯爺若是不信,大可以將全京城的字跡專家請來複驗!”
蘇月嬋道:“本官相信你。不過,既然蘇侯不信,這個證物,就暫且不予采用,你辛苦了,先退下吧。”
“多謝蘇大人信任,卑職告退。”
字跡專家告退後,蘇月嬋望向陳秉禮,問:
“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陳秉禮道:“有。蘭兒右胸有一顆黑痣,黃豆大小。”
蘇月嬋轉頭望向柳佩蘭,問:
“柳佩蘭,你有何話說?”
柳佩蘭柔弱地靠在蘇鄯身上,搖搖欲墜,一臉無助,看上去可憐極了。
“沒有!你莫要胡說八道!”她矢口否認。
有沒有,驗身就知道了。
可蘇月嬋卻沒有命人驗身,而是似笑非笑地看向蘇鄯:“有沒有,蘇侯應該最清楚。”
蘇鄯快要氣瘋了!
蘇月嬋是故意的!
她這麼問,分明是想看他難堪!
蘭兒的右胸的確有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
可眼下,他敢承認嗎?
他隻能打落門牙和血吞,堅定地站在蘭兒這邊。
蘇月嬋不讓人查驗蘭兒的身體,故意來這麼一出,分明是在噁心他。
她在享受貓捉老鼠的樂趣。
而他,隻能提心吊膽地飽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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