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眾人反應,她一刀刺入了那個老婦人的眉心。
“十八層地獄,我先送你。”
她聲音沙啞卻空靈,血濺了她那半張被毒遮蓋的臉,活像厲鬼。
“啊!!”
“殺人了!殺了人!”
老婦人直挺挺地倒下,雙目都還瞪著。
旁邊的婢女看得驚聲尖叫,她便是剛剛抓她手的人,薑雲絮回頭就給了她一巴掌,蹙眉冷言:“不想死就閉嘴。”
此刻的薑雲絮周身氣息淩厲,讓人不寒而栗,屋內其餘的三人果真安靜了下來。
畢竟任誰都沒想到,剛才還虛弱的三王妃,會突然變成這般模樣。
薑雲絮掃視過她們,她看見其中一位丫鬟端著的瓷碗,是要接滿她的心尖血,呈給那個薑嫣兒的吧?
想她醫毒雙絕的二十三世紀現代女性,穿越到這等架空朝代,嫁給了渣男不說,還要用她的心頭血入藥?
可笑!
而這時,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消瘦的身影,她通紅的雙目中滿是恨意。
“别放過他們,别放過他們!”
這是原主僅剩的意識,以及來自原主的所有記憶。
原主和楚宥齊是先帝所賜的婚約,五年前楚宥齊被牽扯到一樁命案中,不慎中了劇毒導致昏迷不醒,群醫束手無策。
楚宥齊就像是個活死人似的躺在塌上整整五年。
是原主費儘周折,試了五年的藥,才將解藥試出來,解開了楚宥齊的毒。
臉上的傷疤也是其中一次試藥反噬所致。
更令人氣惱的是,大房堂姐薑嫣兒厚著臉皮冒領了她的功勞。
因是先帝賜婚,楚宥齊和宰相府不敢明目張膽的退婚,再加上薑嫣兒需要原主的血養著,所以薑雲絮隻能是正妃,而薑嫣兒作為側妃一塊嫁進去。
兩姐妹一同入府,待遇卻是天壤之别,一個是掌中寶側妃,一個是棄妃藥引子。
新婚之夜被毆打丟了性命?
薑雲絮深吸口氣,這口氣堅決不能忍!
她輕聲低語安慰了幾句原主:“放心吧,你的仇我來報,你安心投胎去吧。”
意識中一團白霧漸漸消散,她整個人頓時都輕鬆許多。
與此同時。
“那個賤婦的血還沒取出嗎?”
楚宥齊滿臉怒火。
奴才連忙上前:“王爺,已經派人去催了!”
“王爺,其實妹妹若是不願,不必強求的,妾身本就體弱,死了也是活該。”
此刻的薑嫣兒靠在楚宥齊懷裡,眼底含淚,這番話,配上那張清麗的小臉,真是我見猶憐。
“嫣兒,你救過本王,本王又怎麼會讓你死,不許說傻話。”
想到薑雲絮那張醜臉,楚宥齊溫柔的神情又轉而變得陰狠:“她倘若再不願,本王就把她的心挖出來!”
就在他話語落下之際,一個婢女端著還冒著熱氣的瓷碗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血……血來……來了。”
她磕磕絆絆,王爺的隨從接過,十分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不過是一碗入了血的藥,你怕成這樣乾什麼?”
婢女根本不敢回話,退到一旁,目光總是不自覺地看向門外。
但無人注意。
楚宥齊撫起薑嫣兒,端著那碗藥,聲音輕柔:“嫣兒,來,喝了便好了”
薑嫣兒看著那碗泛著紅光的藥,唇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她張嘴便抿了一口,那婢女看得心驚,就要出聲。
“等……”
誰料,下一秒,寒芒閃過,一根銀針隨風刺來,她應聲倒地,薑嫣兒的那口藥隨之嚥下。
也是在這時,一聲含著笑意的問話響起:“夠不夠啊,姐姐?”
薑雲絮推門而入,她一身紅衣,身姿曼妙的邁步走來,隻是那張臉,實在是不忍直視。
而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出現,薑嫣兒瞪大了眼。
“你怎麼會?”
按理說,她就算不死,取了心尖血,也該是奄奄一息,怎麼會完好無損地站在眼前?
薑雲絮聳聳肩,笑眯眯地問:“血好喝嗎?”
薑嫣兒心頭一跳,忽起不好的預感。
薑雲絮眉眼含笑,隨即,她從身後拿出鮮血淋漓的死雞,衝薑嫣兒揮了揮,雞身子還隨之晃了晃。
“這心尖血的滋味如何?”
死雞丟到了薑雲絮的跟前頓時一股惡臭外加腥味襲來。
還是瘟雞!
薑嫣兒想到自己嚥下的那一口,臉色變得煞白,當即彎腰作嘔,是連膽汁都要給吐出來的模樣。
這就受不了?
想到她對原身做的種種,薑雲絮眼含幽光。
還有更刺激的呢。
但此時楚宥齊聽到她所言,已經怒不可遏,他甚至都來不及安撫薑嫣兒,衝過來,便掐住薑雲絮的脖子。
他凝視著她,額角青筋微跳:“賤人!你竟戲弄嫣兒?”
薑雲絮就這般看著他,一雙似浸了秋水般的杏眼,滿是輕蔑,開口更為猖狂:“是又怎麼樣?你要殺了我嗎?”
楚宥齊眼裡一片陰鷙:“你當本王不敢?”
看著那張醜臉,楚宥齊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周邊的空氣都被抽離。
薑雲絮卻是眼含著笑,沒有任何掙紮,隻是開口衝他淡然地問道:“王爺,你不會以為那隻是一碗普通的雞血吧?”
楚宥齊一頓,不明所以。
也是在這時,薑嫣兒的嘔吐聲忽然加劇,幾聲猛烈的咳嗽過後,她臉色發紫,開始吐出的竟是一灘黑血!
“嫣兒!”
楚宥齊當即慌亂,一把甩開薑雲絮,跑到了她身邊,衝薑雲絮吼道:“你對嫣兒做了什麼!”
薑雲絮半趴在地,抬眸看去時,她眉眼彎彎,沒有半點隱瞞。
“我下了藥。”
一個明媚的笑容,在她臉上盪漾開來,紅唇翹起弧度,語氣空靈:“而且劇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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