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也不是。”黃海川搖頭笑笑,“這裡頭原因很複雜就是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書記,您也犯不著這樣做啊,就算跟您那秘書司機的事也有那麼一點點關係,但他們倆的問題也跟您無關啊。”路鳴激動道。
“我說了,這裡頭的原因很複雜,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們作為我的貼身工作人員,都出了問題,我這個當領導的也難辭其咎,是我沒教育好身邊的人。”黃海川淡然一笑,在别人面前,他也隻能表現得釋然了。
見路鳴一臉替他著急的樣子,黃海川笑道,“路鳴,你就不用瞎操心了,這次辭職對我來說也不一定是壞事,我還年輕,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正如老話所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時的得意和失意算不了什麼。”
路鳴聽著黃海川的話,苦笑著不知道說什麼,他也是在體製裡摸爬近二十年的人了,從黃海川那簡單的話裡,路鳴敏銳的察覺到一些什麼,他不知道這裡頭到底涉及到什麼層次的鬥爭,但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黃海川應該是不會走這一步,而且從段明被那個部門的人帶走一事來看,這件事最終牽扯到的層次恐怕遠超他的想象,連黃海川都毫無辦法,他這種仰仗著黃海川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小人物又能如何?
“書記,那段明?”路鳴瞥了盧小菁一眼,忍不住問道。
“段明會沒事的,我這辭職的事傳出去,段明那邊就更不會有事了,很快就能回來的。”黃海川道。
路鳴聞言,下意識的點著頭,不知道再說什麼,黃海川的話再一次印證了他的猜測,隻是此時他又能說什麼?在普通老百姓眼裡,他也算是個手握重權的人,但其實在上麪人眼裡,他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
就在黃海川和路鳴說著話時,省裡,許南江在黃海川離開半個多小時後回到了省裡,臨下班前,省委辦公廳副主任曹新明瞅著許南江比較空閒的時間,這才將黃海川的信交到了許南江的辦公室。
曹新明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著等許南江有沒有其他吩咐,他其實也挺好奇黃海川交給許南江的是什麼信,黃海川是堂堂的地市一把手,有什麼事完全能當面跟許南江彙報,還用寫信這種老掉牙的方式,也著實是讓人奇怪了。
許南江拆開信看了一眼,眉頭就微微一皺,抬頭看了曹新明一眼,“新明,你知道黃海川寫的是什麼信嗎?”
“許書記,這我就不知道了,黃海川說是給您,我可不敢胡亂拆開看,而且黃海川剛剛也沒說,就隻是讓我轉交給您,我想著是舉手之勞的事,所以也沒拒絕。”曹新明答道。
許南江聞言,沒再問什麼,低頭看起了信的內容。
將信看完,許南江眉頭緊擰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一會,許南江朝曹新明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先離開。
很快,辦公室裡隻剩下了許南江自己。
遲疑了片刻,許南江終究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邱國華的電話,他和邱國華沒啥深交,但兩人有短暫共事過的經曆,那還是在他三十多歲在部裡當研究員的時候,如今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他都年近六十了,熬到現在也才身為一省封疆大吏,而比他還要年輕好幾歲的邱國華卻是走到他上面去了,不過兩人也沒啥可比性,邱國華有邱家的培養,底蘊和背景擺在那裡,他犯不著跟對方比。
拿著手機等著邱國華接電話,許南江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他和邱國華沒啥深交,但也不會有啥過節,這會接到黃海川的辭職信,許南江心裡頭多少有些不快,他才剛來南海不久,黃海川就給他來了這麼一封辭職信,雖然信中也有闡明原因,但難免讓他以為是要將他一軍,所以他也不怕把電話直接打到邱國華那,反正熟知他脾氣的人都知道他性格直,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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