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所以現在要立刻將人搶回來。”黃海川陰沉著臉,“今晚失算了,說起來也是大意了,對張青陽估計不足,也沒想到他竟然敢這麼做。”
黃海川很是惱火的握拳捶了下自己大腿,早知道就該從周東方那裡再借個地方給常勝軍他們辦案用,他就不信張青陽敢帶人闖進省軍區去。
“就怕張青陽不會那麼容易放人,而且我擔心張青陽現在已經將鄭光福放了。”林虹擔憂道,這會車子已經開了起來,林虹竟是忘了下車。
“我現在就給張青陽打電話。”黃海川沉聲說了一句,抬手給張青陽打了過去,電話一接通,黃海川口氣不善,“張青陽,鄭光福人呢?”
“鄭光福?”張青陽愣了一下,被黃海川這劈頭蓋臉的一句問得差點沒反應過來,“黃市長,鄭光福現在暫時被送往拘留所了,我們局裡正在調查他違法犯罪的事。”
“調查他?”黃海川好懸沒吐出一口血來,虧張青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今晚還親眼看著張青陽和鄭光福一塊出現,這會張青陽愣是給他掰了這麼一個藉口,黃海川的怒火可想而知,“那是部裡下來的調查組,誰讓你們去搶人的?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我命令你現在立刻把鄭光福送回去,你們局裡也不用調查了,部裡會接手這個案子。”
“黃市長,這…這不太好吧,我們局裡也在調查他,再說那夥人身份不明,上面並沒有檔案下來,也根本不能證明他們就是部裡的人。”張青陽反駁了一句,大腦迅速開動了起來,事情已經越來越朝著複雜的局勢發展。
“他們的身份,我就能夠證明,張青陽,難道你質疑我的話嗎。”黃海川怒道。
“我當然不敢質疑黃市長,但這麼大的事,總歸是要謹慎一下不是,我也是出於慎重考慮。”張青陽繼續敷衍,臉色也已經更加難看,因為事情顯然超出了他可以控製的範圍。
“你現在在哪?我要求你立刻帶鄭光福在原地等我們,我們馬上過去。”黃海川不想再跟張青陽浪費口水,他也聽出來了,張青陽無非是在跟他胡攪蠻纏,甚至有可能是在拖延時間,就像是林虹說的,張青陽如果將鄭光福放了,那就真的糟糕了。”
“黃市長,現在鄭光福不在我身邊,他暫時被送往拘留所了,這會應該已經在拘留所了。”張青陽裝著無奈道,“黃市長,要不這樣,你們現在在哪,我去跟你們彙合,一塊去拘留所。”
黃海川沒想到張青陽會如此說,他也不知道張青陽說的話是真是假,這會也沒辦法求證,而且張青陽說的話一時也挑不出毛病來,嘴上隻能道,“那你在原地等我們,我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黃海川臉色很難看,鄭光福現在都可能已經到拘留所了,那說明常勝軍那邊並沒有在人被搶走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他,這讓黃海川有些不解。
黃海川並沒有猜錯,常勝軍原本是要第一時間和他聯絡,但常勝軍在打給他電話之前先向局長吳漢生彙報了這事,吳漢生是有交代他們下來之後聽從黃海川的吩咐,但也讓常勝軍隨時將事情跟他彙報,所以常勝軍先打給了吳漢生,常勝軍重點也想向吳漢生說查獲了不少毒品一事,涉及到毒品,即便是放在部裡也是一件大案子,常勝軍的本意是想跟吳漢生商量是不是由局裡正式發文下來,那他們也能師出有名,卻沒想到吳漢生會耽擱這麼久。
正是常勝軍向吳漢生彙報了這事,才導致了常勝軍再打電話給黃海川時產生了一定的時間差,吳漢生在聽到地方公安局搶人之事後,對常勝軍提出由局裡正式下文立案調查並沒有立刻給予答覆,而是說要考慮一下,讓常勝軍也别急著和黃海川通報,結果吳漢生這一考慮足足耽擱了二十來分鐘的時間。
事實上,吳漢生是在托人瞭解南州情況來著,雖然因為兒子的事而迫不得已答應了黃海川的請求,但吳漢生多少也有些不甘願,最主要的是吳漢生擔心會捲入地方的政治鬥爭中,所以吳漢生務必要將情況瞭解情況。
時間這麼一耽擱,常勝軍給黃海川打電話時,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情了,也錯過了最佳的時間,此時張青陽他們已經快到了拘留所。
張青陽接到黃海川的電話後,果斷的讓鄭光福下車,坐上了另一輛車子前往拘留所,至於拘留所那邊的安排難不倒張青陽等人,拘留所所長是張青陽提拔起來的,張青陽一個電話過去就能搞定這事。
張青陽原路折返,一直到了一個通往市區岔路口才停了下來,在這裡等待黃海川和常勝軍一行,假裝成自己是從市區過來的。
“差不多二三十分鐘的時間,應該足夠讓鄭光福跑了。”坐在車裡,張青陽默默算著時間,黃海川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應該是在市區,從市區到這裡,最快也要二十來分鐘,這還不算中間可能耽擱的時間。
坐在車裡靜靜的等著,張青陽不時的抬手看了下時間,半點沒有不耐煩的感覺,等得越久,他其實越高興,巴不得多拖點時間,此時車上除了開車的曾江濤,就隻有他一人,吳鵬飛剛才也和鄭光福一塊下車了,鄭光福到拘留所裡去‘走一趟’立刻就會出來,吳鵬飛將會親自開車送鄭光福離開南州市。
“部裡的這些人難道會跟黃海川有關係?”張青陽在等待的過程中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一顆心直往下沉。
“江濤,你說部裡的人是不是黃市長請下來的?”張青陽開口問道。
“黃市長?”曾江濤被問得一怔,跟著皺起了眉頭,“張局,有這種可能。”
“如果不是跟黃市長有關,他沒理由這麼快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你想想,除了他,也沒其他人打電話過來了。”張青陽做著推測。
“張局,這次會不會真的麻煩大了?”曾江濤小心問了一句,內心也有些不安,“張青陽這棵大樹要是倒了,那他也得跟著被壓死。”
“别說這種喪氣話,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就算是黃海川一心想把我拿下也沒那麼容易,南州市不是他說了算。”張青陽陰沉著臉,嘴上雖然強硬,但張青陽內心卻極為不安,鄭光福說的那段錄音的事如同一根刺一樣釘在他心裡。
曾江濤此時也保持著沉默,他可不認為這次的事有那麼好解決,部裡的人都下來了,誰知道最後會怎麼樣,他同樣擔憂起自己的前途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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