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辭薄涼目光落在楊秘書臉上。
意識到自己多言的楊秘書緊忙閉上嘴巴。
十分鐘後。
桑寧夏跟在孫秉承後面來到了裴謹辭的病房前。
孫秉承著意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著裝後,示意桑寧夏先進去。
桑寧夏垂眸,手指落在門把手上。
她清晰聽到自己如暴雨落鼓面,“砰砰”亂作響的心跳。
“哢——”
門開了。
卻是從裡面打開的。
兩名整理好病房的護士看著門口的桑寧夏:“找住在這裡的病人?”
桑寧夏看到裡面空空蕩蕩的病房,眸光一頓:“他……”
孫秉承急聲插話:“這人怎麼就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護士莫名:“人家女朋友親自來接,辦理了出院手續,想什麼時候走不就什麼時候了。”
女朋友?
桑寧夏怔了怔。
是李雅若嗎?
如果辭爺是裴謹辭,那五年前被她強行拆散的兩人,該是重新走到一起了吧。
可,桑寧夏印象中,裴謹辭這個人古板、頑固。
那年,隻是她情人的身份,都會做到守身如玉。
如果有了女朋友,又怎麼會一再跟她……
這樣的行事作風,全然不像他。
桑寧夏心思起伏,絲毫沒有留意孫秉承彼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了多少嘲弄。
孫秉承心下嗤笑:合著,就是那位圖新鮮的玩物。6
醫院外駛離的車上。
李雅若望著身旁豐神俊朗的男人,姿態慵懶的微微靠過來,卻分寸得宜的沒有跟沒骨頭一般的靠在他身上。
“我在劇組知道你車禍的訊息,放了劇組的鴿子,導演可是把我好一頓罵。”
她嗔道:“辭爺要怎麼補償我?”
裴謹辭側眸看了眼她明豔的笑臉,這些年李雅若褪去了曾經的青澀,也一改秀麗鄰家的形象,擠上了美豔女星的賽道,一顰一笑,時常讓裴謹辭想起一個人。
裴謹辭移開視線:“最近騷擾你的那個資方,你不會再在劇組見到他。”
李雅若心頭一顫,沒想到他會那麼關心自己的近況,“……他有些背景,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裴謹辭:“不會。”
李雅若溫情脈脈的望著他,隻是看到他胳膊上的石膏,眼底的笑意就淡了些。
她把手指輕輕放在裴謹辭打著石膏的左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裴謹辭:“不礙事。”
“下雨了。”李雅若視線落到裴謹辭側面的車窗上,橫斜的雨絲將黑色車窗切割。
話落,暮色四合的仲夏傍晚,空中炸響一道悶雷。
裴謹辭眸光微閃,在司機要拐彎時,驀然開口:“……回醫院。”
李雅若呼吸微頓,“是有東西忘拿了嗎?”
裴謹辭眸色深深,卻沒有開口。
雨絲綿綿裡,司機在前方路口掉頭。
彼時醫院不遠處的公交亭下,桑寧夏臉色有些蒼白。
她最是害怕這樣的電閃雷鳴的夜晚。
她小時候在同樣的夜晚被爭吵的父母丟在車流穿梭的高架上。
那天,好大的雨,像是天要塌了一般。
閃電炸響時一角黑壓壓的天空會被映照的慘白。
像是死人的臉。
“嗤——”
一輛邁巴赫停靠在桑寧夏面前。
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蹭蹭”颳去三十五度高溫下密密疊疊的雨絲。
隔著車窗,桑寧夏望向裡面的人。
這一幕,像極了五年前那個雨意朦朧的清晨。
那是桑寧夏出國的第二個月。
在紙醉金迷放浪形骸的跟新朋友新同學玩了一個多月,在一個徹夜狂歡的放縱後,虛無的空虛讓桑寧夏赤腳散漫躺在一角沙發上。
冷眼旁觀著這群朋友們吸東西、苟合。
糜爛、墮落、揮金如土、挑戰人性最富動物性的一面,是他們這群投胎在榮華富貴裡的二代們最尋常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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