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到底還是做了跟他們一樣的選擇。”
跟她父母一樣的選擇。
桑寧夏一字一頓的告訴他:“我不會原諒你。”
就像她永遠不會跟她自己的父母和解。
周政南緊緊的拉住她的胳膊,臉色蒼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寧夏,别對我那麼殘忍。”
從幼年起,他的世界就一直圍繞她旋轉。
他做她的跟班,做她最忠誠的朋友,做最信賴的身邊人,他將她的所有事情放在心上,為什麼?
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喜歡他?
桑寧夏推開他的手,朝外走。
周政南拔高的聲音裡夾雜著顫音:“為什麼,就不能是我?!你想玩,你不想負責,你不要結果,我也可以!桑寧夏,明明我也可以!”
“是你!是你用好朋友的牢籠困住了我。”
“五年前,你為什麼不選我?我從未說過我們發生關係,我會要你負責……不是嗎?”
“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我說過一個不字?”
走向臥室門口的桑寧夏腳步輕頓。
自幼就是端方謙謙的周政南撕開心中的苦悶,“我請了最好的催眠師,最好的藥劑師,他們說,能讓你對我唯命是從,讓你一輩子都無法從我身邊離開,你知道這對我的誘惑有多大嗎?”
周政南笑著,眼尾泛紅:“天大的誘惑,可是……”
他說:“木頭一樣的桑寧夏,就不是桑寧夏了。”
所以,那藥,他根本就沒用。
一場沒有藥物加持的催眠,本就不會成功。
不會成功,沒有作用,他急功近利一場,毫無意義。
可,就是明知道會失敗,他還是孤注一擲的想要一次嘗試。
嘗試認為他用手段損毀她記憶的桑寧夏,會不會出於那麼多年的感情,就陪他做兩天虛假的夢。
哪怕隻是兩天。
沒有。
她當著他的面,帶裴謹辭去樓上。
她告訴他,以後隻能做陌生人。
“寧夏,那年我就給你承諾過,周政南永遠都不會對不起你桑寧夏,你都忘了,是麼。”
春寒料峭,年少的周政南在山花爛漫間,被逃學出來的桑寧夏質問,會不會給老師和他爸媽告狀。
周政南舉手發誓:“我周政南這輩子都不會做對不起你桑寧夏的事情,要不然就讓我一輩子孤苦伶仃。”
他做到了,“可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要我?”
門口的桑寧夏閉了閉眼睛,她深吸一口氣,要回頭時,被裴謹辭摟住腰,淡聲:“依依還在等你回去。”
桑寧夏輕輕點頭,被他握著腰,心緒複雜難解的離開。
周政南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慘然一笑,緩緩癱坐在地上,哭聲喃喃:“所以,我到底是……哪裡輸了?”
哪裡讓你不滿意?
他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可,似乎對於日後隻能成為陌生人的兩個人之間,所有的疑問,都沒有意義了。
她連朋友都不跟他做了。
回去的路上,桑寧夏一直看向車窗外,神情恍惚。
裴謹辭朝她的方向看了幾次,她絲毫沒有察覺。
“我是不是……不該那麼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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