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嫁給我丈夫沒幾天,他就出了車禍,雙腿粉碎性骨折,現在還要拄著柺杖,公公婆婆罵我是禍水,丈夫也對我冷言冷語,你說我能怎麼樣,這次我弟弟也出了車禍,在他們眼裡,無疑更印證了我是掃把星的說法,不幫忙不說,成天在家裡冷嘲熱諷,是他們把我逼得要這樣。”蔣琬心裡有著天大的怨氣。
真的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黃海川心裡感慨,他對蔣琬的話倒是沒啥懷疑,隻是感覺有些滑稽,陳全青找這樣的女人來勾搭他,也真是極品了。
蔣琬說完這一切,就眼巴巴的望著黃海川,等著黃海川的迴應,一顆心七上八下,剛才雖說是表現的很不要臉,但真要是黃海川要她留下來了,她一個從未乾過這種事的良家婦女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黃海川一時發呆,回過神來才見對方楚楚可憐的望著自己,搖頭笑道,“我同情你的情況,但總不能說同情你就要跟你那啥吧,這聽起來可是彆扭的很,說是同情你,但怎麼聽都是在占你便宜,你說是不是。”
“本來就是你占我的便宜。”蔣琬破涕為笑,見黃海川是在跟她開玩笑,她的心情也稍微放鬆了點。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要說不喜歡占女人的便宜那是假的,不過你這種便宜我就不敢占了,我怕以後遭天譴。”黃海川笑道,“蔣小姐,回去吧,你直接讓陳全青出那筆醫療費,就說是我說的,他要是敢不給你,你就讓他給我打電話。”
“這?”蔣琬遲疑了一下,“黃縣長,陳全青恐怕沒那麼好講話,您可能不知道,他可是我們大吳鎮有名的一霸。”
“是嗎?”黃海川搖頭失笑,“他敢在你們大吳鎮裡作威作福,你看看他敢不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哦。”蔣琬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終於是準備離開,她知道陳全青對面前這位年輕縣長確實是畢恭畢敬,但她沒辦法想象黃海川一句話就能讓陳全青乖乖掏十萬塊,陳全青在鎮上也是手腕通天的人物,人見人怕,蔣琬從來不認為對方是個乖乖聽話的人,若是蔣琬知道陳全青現在的境況,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黃縣長,你是個真正的好官。”蔣琬臨走前,轉身對黃海川說了這麼一句話,鄭重的朝黃海川鞠了鞠躬,想起剛才在黃海川跟前說的那些話,落荒而逃,那一刻,蔣琬感到慶幸,自己碰到了一個好官,隻是內心深處,一絲若有若無的失落在心間悄然瀰漫著。
盯著蔣琬的背影,黃海川搖頭失笑,他是一個好官嗎?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了,之前還在哪聽到來著?對了,是張盈,黃海川想起來了,那個給他打掃過一段時間的衛生,在招待所跳樓身亡的小姑娘,花季一般的少女,就這樣走了,黃海川勒令公安局要徹查此事,現在仍然沒有結果,這一段時間他自己忙的焦頭爛額,都差點忘了這件事,是該催一下路鳴了,讓對方别忘了這事,要時不時的敲打下下面的辦案人員。
突然間想起的這檔子事,黃海川的心情一下子糟糕了起來,張盈那小姑娘給他留下了頗為深刻的印象,死的時候死不瞑目,黃海川當初可是在張盈的屍體前承諾要給對方一個公道的,小姑孃的眼睛才讓人驚奇的慢慢合上。
獨自在院子裡坐了一會,黃海川歎了口氣,站起來要回屋裡,江楓的電話這時候打了過來,問黃海川在乾什麼,她人現在在縣城,要跟黃海川見一面。
報了招待所的地址,黃海川複又坐了下來,靜等江楓過來,也不知道這位省城的大記者在大吳鎮折騰的如何了,陳全青上躥下跳的,恐怕還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黃縣,沒打擾你休息吧。”江楓一過來,也不跟黃海川客氣,在黃海川的招呼下徑直坐下,看起來是風塵仆仆的趕過來。
“你這是剛從哪過來。”黃海川打量了對方一眼。
“剛從大吳鎮過來,一到縣城就直奔你這來了。”江楓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幾天著實把她累壞了,每天都是早出晚歸,跟特務一樣。
“你這記者當的夠敬業的。”黃海川笑了笑。
江楓喝了口水,一臉疲憊的她也沒心思去理會黃海川這是真誇獎她還是在嘲諷她舒適的省城辦公室不呆,跑下面來受罪,從包裡拿出一本工作簿,江楓開門見山,“黃縣,這幾天我們三個人四處出擊,都快把吳溪兩岸都走遍了,總算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繼續挖下去的話,恐怕還有料,就是不知道黃縣是什麼意思,所以想來征詢下黃縣的意見。”
“說來聽聽。”黃海川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他可以點不敢小瞧江楓的折騰勁,這位大記者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讓人無法忽視。
“陳全青在大吳鎮可以說是無法無天,這幾日我們采訪塑料廠周邊的村民,都被陳全青下了禁口令,沒人敢吐露什麼,前幾天,我們一路采訪過去,毫無意外的都碰壁了,直至這兩天才打開了突破口,調查到了陳全青乾的一些違法的事。”
黃海川認真的聽著,示意江楓繼續往下說,江楓則是說了陳全青指使人報複村民的一些劣跡,一些被報複而因傷致殘的村民就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例證,而且這樣的事不是一起兩起,更有陳全青早年跟人鬥毆曾經傷人致死的重大案件,不過時間較早,一時無法確認可信程度,但指使人報複舉報村民的事都是有跡可循的,關鍵是大吳鎮黨委政府,包括派出所,都從來沒為此做些什麼,往往有人到鎮裡去告,結果都是石沉大海,而那些去告狀的人,無一例外的都遭到了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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