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裡,霍言戈快抓狂了。
他不能動,也不能忍受自己和馬桶待在一起,眼睛已經不知道看向門口多少次了,隻希望那個毛丫頭趕緊回來。
終於,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門口有敲門聲:“霍先生,我能進來嗎?”
她難道以為他還在上廁所?霍言戈挺屍狀在床上,淡淡道:“嗯
白念傾歡歡喜喜進來,邀功一般:“霍先生,我向人借到了鍋和米,還有打火機,一會兒我們能蒸飯啦!”
霍言戈:“馬桶
白念傾:“嗯?”
霍言戈指指地上那個。
白念傾一下子反應過來,連忙將手裡東西往桌子上一放,然後拿著馬桶就快步出去了。
找遠離屋子的地方倒了,想到院門口有個水缸,於是,她先清理水缸,打滿了水。又怕霍言戈不喜歡煙燻,於是在門外搭爐子生火蒸飯。
她忙完一圈回來,霍言戈依舊百無聊賴地在床上挺屍。
“霍先生,一會兒飯就蒸好了,你餓不餓?”白念傾道:“今天沒有别的吃的,我們將就一下,明天我再看看能找點什麼吃的
霍言戈:“我不餓
隻是,他剛說完,肚子就叫了一聲。
好尷尬。
可是,白念傾卻根本不笑他,甚至連半點兒要笑的意思都沒有。
她急急起身:“等一下就好了,你再忍忍
霍言戈突然覺得這丫頭還有幾分可愛,他問她:“我把你娶回家有幾年了?”
白念傾眼睛猛地放大,連忙擺手。
霍言戈見她又臉紅了,十分無語,又問:“你叫什麼?我叫什麼?”
“我叫白念傾她紅著臉解釋:“你沒有娶我,我不是你、你媳婦兒
說完,心跳個不停。
霍言戈困惑:“那你是我什麼人?”
白念傾腦海裡閃過好多念頭,最後找到了自己合適的身份定位:“我是你保鏢!”
霍言戈覺得自己彷彿聽錯了,頓了好幾秒,他深邃的眸子將她鎖住:“保鏢?”
“嗯!”白念傾點頭:“你之前遇到危險,是我救了你,但是……”
她想到那兩個漁夫,心頭有些怕,於是道:“我們不能下山,可能有危險,所以隻能在這裡躲著
於是,霍言戈明白了,估計他是惹上了什麼江湖仇家,這丫頭是他保鏢,兩人一起逃亡到了這裡。
不過這裡這麼破,看樣子在深山,的確是個養傷和躲債的好地方。
他開口:“我叫什麼?”
“霍、霍言戈白念傾說他的名字的時候,驀然想到昨夜,她輕聲叫他名字時候的情愫,一時間,不由放輕了聲音。
外面蒸飯的水咕咚咚響著,夕陽從窗外照進來,將房間裡鍍上了一層暖色。
然後,她就聽到他開口,語調平靜:“先生有時候是對丈夫的稱呼
白念傾猛地從剛剛的情緒裡出來,聽到他的話,手足無措解釋:“對不起,霍先生,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好像又叫了一聲‘霍先生’……
白念傾急壞了,見霍言戈臉上沒什麼表情,心頭沒底:“那我、我該叫你什麼?”
霍言戈見她冒冒失失的樣子,揉揉太陽穴,他怎麼請了個這樣的保鏢?
“隨你他道。
他現在也是個落難的,什麼稱呼無所謂了。
於是,白念傾在糾結許久後,躊躇著開口:“二少爺
“嗯他淡淡地哼了聲。
她越發窘迫,想和他多待一會兒,可是又不知道怎麼相處。一直以來,她都是遠遠看著他的身影,隻覺得能看看就好,甚至連夢中都不敢多想的。
所以,白念傾見霍言戈似乎沒什麼要問的了,於是,說了聲去看火,便快步出去了。
她守在火前,想到他剛剛那句‘先生一般是對丈夫的稱呼’的時候,整個人比那燃著的柴還熱了。
腦袋裡亂鬨哄的一團糟,直到飯熟了,白念傾這才找到了事情分散精力。
將飯起了鍋,她用木勺子盛了兩碗,抱著進去:“霍,哦不,二少爺,我們吃晚飯吧!”
她說著,過去扶他。貼近的時候,心頭的小鹿依舊亂撞。
扶他坐起了,她將碗筷遞到了他的手裡:“沒有别的菜,我們今晚將就一下?”
霍言戈實在太餓,隻能點頭。
隻是,多年來的生活,早就成就了他的很多習慣。
白念傾發現,即使他衣衫不整、即使坐在這樣的破屋之中,他吃飯的樣子,依舊優雅矜貴,好似王孫貴胄。
她一時看呆了……
霍言戈吃了兩口,問她:“是不是我長得很好看?”
白念傾反應過來,連忙低頭大口扒飯,因為吃得急,嗆了。
頓時,她的臉和耳根,全都脹紅一片。
即使沒菜,霍言戈太餓,還是吃了兩碗。
飯後,白念傾地給他剛剛洗好的水果,他吃了,將核放在碗裡。
突然覺得,什麼都讓這個丫頭做,他身為男人有些過意不去。
他問她:“白念傾,我以前雇你做保鏢,一個月給你多少薪水?”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於是胡謅道:“八千
霍言戈下意識覺得有點少,想到自己命都是白念傾保下來的,於是道:“等我好了之後,如果賬戶裡還有錢,分你一半
她連忙擺手:“二少爺,我不是圖錢的……”
“那圖什麼?”他問。
她一時語塞,生怕他發現什麼趕她走,於是拿著他的碗,快步出去洗,假裝沒聽見他的問題。
收拾整理好了,太陽也快落山了。天色黑了外面容易有危險,白念傾也不敢出去,所以,隻能回到小屋。
兩人平常都不是話多的,所以,此刻乾巴巴的都說不出話來。
大眼瞪小眼。
直到,白念傾問:“二少爺,你的傷口疼不疼?”
他道:“疼
白念傾急了:“那怎麼辦?”
她把那兩個人打成重傷扔到了水裡,也不知道現在怎樣。可是,她能確定的是,不能讓别人知道霍言戈的存在,否則,萬一那兩人沒死找上來,而山裡都是他們的人,那麼……
“那我給你吹吹?”她看過他的傷口,應該在恢複中,沒有發炎,而現在,也隻能想到這樣的止痛方法了。
“不用,我睡著就不疼了霍言戈說著,環視周圍:“我要洗澡,這裡怎麼洗?”
果然,該來的總歸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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