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答，“操心你自己。”

蔣馥瑩對燕青頗有些忌憚，感覺著燕青對祁淵的保護欲特彆強。

祁淵睇了眼蔣馥瑩，察覺她的懼意，把她手牽住，“這邊來。”

蔣馥瑩跟去，他將她帶到書房，書房裡古色古香，書桌和書架均用的紫檀木。

祁淵拉了一張椅子擱在他椅子旁邊，“你坐吧。”

祁淵自己先坐在椅上。

蔣馥瑩便在他旁邊坐下來，她將手擱在膝蓋上，老老實實的坐著，就像犯錯卻不知悔改的小孩，其實啊，其實，沒頭沒腦的在秋水台一住，就等著祁淵養，也不是不能過，但是吧，事情不能那麼乾，那樣自己又能使他新鮮幾天，新鮮感過去了，自己後半生怎麼辦。

“吃早飯沒有？”祁淵問。

“沒有。”

“答應他幫他取悅男人，結果一頓早飯都混不上？”祁淵睇她一眼，“和我一起在這吃吧。你想吃什麼？”

“這裡有什麼啊？”

“你想吃什麼就有什麼。”

蔣馥瑩開始點菜，“我想吃粥和粉絲瘦肉煎餃，還有小菜。”

“甜粥還是瘦肉粥？”祁淵問，“什麼小菜？”

“八寶粥。”蔣馥瑩說，“土豆絲，脆脆的那種。”

祁淵按她說的，叫廚子準備了兩份八寶粥，一大碟子煎餃，還有些清淡小菜，脆脆的土豆絲這些，以及十個水煮蛋，他始終記得她胳膊還沒好，大夫交代叫多吃蛋，他剝了四五個雞蛋給蔣馥瑩。

蔣馥瑩看著白乎乎的雞蛋和飯菜，突然眼眶發酸，但她忍著沒有說周芸賢昨日那樣逼她恐嚇她，差點玷汙她妹妹，因為她不可以害祁淵牽連進她的很多壞事情裡了，她默默的吃雞蛋，她挑食，把蛋黃都留下，隻吃了蛋白部分，她說：“祁淵，你明天做什麼？”

“明天在貢院。”

“你後天做什麼？”

“後兒還在貢院。”

蔣馥瑩說：“哦。”

祁淵問：“你明天做什麼？”

蔣馥瑩想明天應該會找宅子安頓下來，“你不是把我們拆散了。我在周府分家產。”

“這家產分一年半載？恐怕難捨難分了。”

蔣馥瑩說：“看看吧。”

祁淵便將她剩下的蛋黃吃了二個，很乾比較難下嚥，用茶衝下才可以，他說：“貢院這邊清早的榨菜不錯。你可以試試。”

蔣馥瑩夾了一口榨菜，吃著吃著，覺得昨夜裡經曆的一切都很委屈，燕青使她委屈，周芸賢也使她委屈，她往他肩膀靠了過去，總有些依賴，“你現在有感覺了嗎。你幫我們家阿郎這麼大忙，我想謝謝你。”

祁淵歎口氣，他讓她用手去碰碰，“不行。你這件事情我勉強不了自己。你救爹爹，救妹妹，都沒有問題。你為了他，這個我沒感覺。我現在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

蔣馥瑩很有些窒息，應該沒有什麼比送上門來，男人說沒感覺更令人羞恥的吧。

祁淵把蔣馥瑩推開了些，看著她令人憐惜的眸子，說道：“今日孤會很忙亂，去貢院大殿主持開考宣講後，各殿試考場去看看。你在這邊玩，看看書，困了就休息。我忙完回來陪你。”

“好的。”蔣馥瑩頷首，但她不會回周府了，沈家也被抄了，大舅家也並不歡迎她，她不知道自己該回哪裡，知道知道的，武館。

祁淵隨即便去忙殿試之事，他的確很忙，忙到處處需要他，今上沉迷修仙之術，諸事均有祁淵把持，今上在幕後操控。

書房很安靜，她細細的體會著等待他歸來的心境，她希望時間過的慢些，再慢些。他如果一直不回來，她就不用出去流浪了。

蔣馥瑩趴在窗欞上看著貢院書房外的盆景，突然遠遠的看見周芸休正紅著眼睛往殿試大殿那邊走。

蔣馥瑩心想長嫂為母，情場失意，隻有另辟蹊徑讓自己舒服一下，趁還沒離，再繞上一個，她非常儘責的對大院叫道：“芸休！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