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錢銀。說了還在考慮。”祁淵說，“這樣吧，我在周府後街買間住宅，我明日抽時間將你妹妹送到那處住宅，你去後街接你妹。到時孤王告訴你，要你怎麼向偏殿負責。”

蔣馥瑩一怔，說了沒必要再見了，但又的確要去接妹妹，而且他揪著不放讓給他的妾負責，她真心煩，“那倒不必買處宅子交接我妹。就在東籬巷那邊把人給我就行了。”

“孤和你一有夫之婦在路邊談賠償是麼？再叫人撞見，傳今上耳中，氣死我爹？”祁淵靜靜睇她。

蔣馥瑩言道：“我隻是建議。你想買宅子交接就買就是了。交接我妹妹還有談賠償用的宅子，我可不出錢，先說好，别事後要我出一半。”

“沒要你出。”祁淵眼底頗有些興味之色，“周府那邊哪裡宅子比較近，又比較不錯？”

蔣馥瑩想了想道：“秋水台，那是這一代的豪宅。貴到賣不出去那種，三四萬兩的樣子，近日哄抬到五六萬。”

“周府宅子多少錢買的。”祁淵問。

“九千多兩不到一萬。”也算頂氣派的宅子。三進三出宅子，所以她乾什麼走，把宅基地讓給周芸賢一家，該走的是周芸賢一家子。

祁淵沒說什麼。

蔣馥瑩問：“明天什麼時辰，在哪找你？”

“明日晌午有外史來朝，接待完，宴後估計未時了，”說著祁淵便凝視著著蔣馥瑩的面龐，“孤回府待一個時辰，然後大約酉時到東籬巷那邊，你還在東籬巷去找我。”

蔣馥瑩聽見他說回府待一個時辰，心裡酸了一下，“哦。你還怪忙呢。”

“你如果著急，不想讓孤回府，你說。”祁淵淡淡道。

蔣馥瑩說：“沒啊。你回府是你的自由。我酉時準時過去。”

“那孤王就回府，多待會兒。反正你不急。”祁淵說。

蔣馥瑩不出聲，手緩緩收緊，“我急。”

祁淵沒出聲，她手腕一緊，祁淵將一點赤紅硃砂印在她手鐲處小臂肌膚，他說：“用水洗沒事，不會掉色的。得用藥水洗。在你身上打個記號，落個款，比如寫個祁淵，輕易掉不了。”

蔣馥瑩心中一暖，她正說害怕守宮砂不見回去有被髮現的可能，他便幫她造假了，前夫哥業務可真熟練，“你常在姑娘身上寫字麼。”

“你這樣覺得麼。”

“我就這感覺。”

“你再感覺一下吧。”

祁淵便不說話了，輕輕一咳，“燕青，不是說二刻鐘麼。沒完了？”

燕青聞聲大為憋屈，心想不知是誰沒完了，當下燕青進得廳內，擺著手道：“抱歉抱歉，兄長久等了。和周大人相談甚歡，眼下已經談完了。”

燕青父母和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也都從老宅趕過來請安，儘數叫祁淵叫爺，祁淵說他叫祁淵就可以了，害老人家又叫他一遍爺。

周芸賢見妻子手臂被包紮了起來，吊在頸項，他一怔，“這麼嚴重的。我以為隻是磕了一下，你剛在無病呻吟呢，居然吊上了。讓我看一下。”

蔣馥瑩說：“沒事。回家吧。”

周芸賢這時是真心疼，當下碰了下蔣馥瑩胳膊，隨即問道：“傷著骨頭沒有啊？”

“沒。”蔣馥瑩惜字如金。

周芸賢頷首，“走吧，回家吃點好的補補，你買點東西給自己燉上。你是大夫你應該知道吃什麼比較補。”

蔣馥瑩幽幽一歎，謝謝他提醒用她的錢買東西燉上。

祁淵隻靜靜看著，飲口茶，把眼睛别開看院子，不去看周芸賢和蔣馥瑩二人，雖他二人隻是簡單的寒暄，卻那般光明正大。

-我放棄了我們的感情，有心做周家婦，為周家生兒育女的-

周芸賢不碰她，她還苦苦相思是麼。

而已經婚娶的自己，又能承諾周夫人什麼呢。繼續糾纏隻是傷害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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