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去吧，你們交代不知幾次，不碰冷水，不動重物嘛。我就煮個粥，很快的。”蔣馥瑩便去煮了白粥，炒了番茄炒蛋，很不幸有些炒糊了，太久沒有煮飯了，和周芸賢鬨崩之後，她就撂挑子不下廚房了。

蔣馥瑩將白粥和番茄炒蛋放在托盤裡，端回客房臥室，她不曉得祁淵今日會不會醒來，先備著，醒了就可以吃到熱乎飯。

蔣馥瑩掀簾進來，帶進來一陣風，窗邊風鈴叮咚作響，進門見有位氣質溫潤的男子正在穎兒懷裡看繈褓中吃飽喝足正吐奶泡泡的小滿。

是肅王來了。

“祁慕之，你過來了，你一天往沈府跑幾次，終於你兄長有些好轉，動了手指，擰了眉心，許是就快醒了。”蔣馥瑩將餐飯放在桌上。

“誰說不是呢，方才我聽我哥口中叫疼呢。”祁慕之笑道，“他一醒來，大家心都放下了，朝裡用個替身，終日收摺子，由我同燕青商量著批摺子，到底不是長久之計。還得是他，朝裡離不了他呢。燕青防我像防賊，不知多少眼線盯著我。”

祁淵眼睫顫動，緩緩張開眼睛來，太久沒見光線，一時不能適應，隻慢慢的張開眼睛，他這些天昏睡，隻覺得有一雙手溫柔的照顧著自己，為自己擦汗，擦身，甚至處理便溺，他的身體保持著清爽，沒有如在冷宮由邱夢照拂那時作下很多褥瘡。

那時他以為是陋舍條件簡陋，邱夢不能很好的幫他清理身體，現在對比之下，才知道是邱夢當時並未儘心為他擦拭清洗，最初就是圖他的將來，他看見透過窗子的陽光灑在蔣馥瑩的身上，她正笑顏溫柔的和祁慕之一起看著丫鬟懷裡的漂亮的小嬰兒。

畫面很和睦，祁淵心中揪了揪。

-在你心裡我已經死了，對不對-

-對-

祁淵靜靜地望著那繈褓裡的小嬰兒，下頜尖尖的，眼睛好生水靈，他把那種對孩子的嚮往壓在心底，他沒有出聲，他合起了眼睛，壓抑剋製著自己。

祁慕之拉拉小滿的小手，溫聲逗她：“滿兒，叫爹爹，我是爹爹，慕之爹爹。”

祁淵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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