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真沒想到他可以做到這樣程度,她哪裡想到他會對她連基本的誠信都沒有呢。三品朝廷命官,反口食言,這無處評理的。
“我沒有騙你。開始是有打算帶幾個人幫你一下。”周芸賢耐心漸漸沒了,“後來覺得公差私用不合適。就算幫你找狗,也不是今天。得等我有時間了。”
“下大雪,趁早找啊。小狗在外面能活幾天?”蔣馥瑩說,“今天就去找,我根本坐不住。”
“你别這麼煩好不好。我二天一夜沒睡了,你重點别放錯。你應該去給我放溫熱的洗澡水幫我洗澡!”周芸賢氣憤道:“而不是逼我去給你找狗。”
蔣馥瑩心裡特别難受,接下來這話又說膩了,說幾遍了啊,聽不懂嗎,“我要去找我家小狗。”
周芸賢耐心全無,“不去啊。别發瘋。天寒地凍大晚上的,找什麼狗。有空了再說!”
“那你忙吧。我領家裡的護院去找小狗。”蔣馥瑩轉身。
周芸賢倏地扼住蔣馥瑩的小手臂,攥的蔣馥瑩手臂生疼,“家裡總共三四個護院,你帶走了,再像上次那樣鬨刺客,家裡安全怎麼辦,大姐和小孩怎麼辦,娘怎麼辦?我全家的命不如你沈家一條狗?”
是。
周家滿門在我蔣馥瑩心中不如沈家一條狗。
蔣馥瑩猩紅著眸子睇著周芸賢,“放手。”
“不準帶護院出去!”周芸賢命令,“要去你自己去,我可告訴你,護城河沿子上滑得很,那邊有供上層人士消遣的畫舫,河面撒厚鹽,河上面沒有上凍,失足掉裡頭淹死了,不還是我給你撈屍!到時我妻子死河面上,不丟人?”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掉河裡淹死的。”蔣馥瑩猛地掙紮著要把手臂自他手心脫出,“真的淹死了,泡發了誰也認不得我,不必撈屍,便讓我餵魚吧。”
“你簡直不可理喻!”周芸賢切齒。
“芸郎,你快來看看你的大外甥啊,他會寫‘爹’字了。才八歲多的孩子,這爹字寫的好看得很。有他‘舅舅’的幾分風範呢。將來咱們環兒啊,保不齊像他舅父一樣考取功名做個新科狀元呢!到時多給他舅父長臉呢。”
尤氏掀開暖簾,露出半個身子,腰肢用杏紅色腰帶勒的很緊,把胸部突出的特别豐滿,她對周芸賢招著手,獻寶似的。
周芸賢聞聲,兒子會寫爹字了,他委實激動,想去看看寫什麼樣,他可手把手教了不知多少次了,但環兒天生反骨不受管教。
原緊攥在蔣馥瑩手臂的手由於尤蓮蓮的話分神而鬆懈,加上蔣馥瑩在用力掙紮,這一下便脫了手。
“唔...”蔣馥瑩身體猛地脫出去,幾個趔趄便踩在台階,台階上有冰碴子,滑的厲害,蔣馥瑩沒站穩,便狠狠摔倒,額頭砰一下撞在花壇上,登時磕出一道口子,血順著眉骨流了一臉。
“娘子!”周芸賢見蔣馥瑩滿臉是血,當下裡慌了,妻子自小家庭富貴,是家族嬌養的富貴花,不曾受過這等罪過,他慌忙步下台階,伸手去扶蔣馥瑩,“如何磕到了,我看看。”
尤氏眼底藏刀,假意關切道:“呀,弟妹,沒事吧?要緊麼?要不要找大夫啊。嗨,你瞧我太著急了,弟妹自己就是大夫,自然不需要找大夫了。這自己醫自已比外邊的省錢還放心呢。”
蔣馥瑩滿心寒涼,額頭很痛,心裡很冰,眼見著周芸賢的手就要扶在她的手臂,她抬起手阻止道:“阿郎不要碰我。”
周芸賢被蔣馥瑩語氣中的失望震懾,當下便頓步在那裡。
蔣馥瑩立起身來,穎兒把她攙扶,她眉骨上熱熱的,有血滴下來,“阿郎,你不去陪我找小狗,是麼?”
周芸賢不是不心疼她,但她好任性啊,他真的二天一夜沒有休息了,很累很困啊,“今天不去啊。你有完沒完了。你摔倒也不全怨我,你自己那麼大人,怎麼不站穩些?”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