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燭！”

我剛往前走，許清源抬頭看到我，眼神猛地一厲，惡狠狠地盯著我：“你居然把明月妹妹趕出陸府，你這個毒婦！”

眼看著許清源要走上前來，我嘴角一翹，帶出點凜然氣息：“怎麼，還沒挨夠。”

許清源臉色一僵。

“還有，我如今的身份，是明珠縣主。”

“如果汴京城中，所有讀書人都和你一樣，這幅德行，可真是肉眼可見的災難。”

許清源臉色有些發白。

他緊抿著唇，頗有些不忿：“明珠縣主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就可以把府中的表小姐趕出家門嗎？”

“誰告訴你，是我把許明月趕出陸府的？”

“那還用誰說嗎？”

許清源理直氣壯：“你一直都是得理不饒人，明月在你的手頭下，都不知道飽受多少磋磨！”

我側眸掃了一眼談裕恒，嘴角輕翹：“原來，飽受磋磨也能活得那麼光鮮亮麗啊。”

“得理不饒人也會給她請夫子，就為了讓她讀書識字，不至於當個文盲。”

“原來，磋磨另外一個人，還會把她當成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對待，待遇都按照官家小姐的來對待。”

“那這個磋磨，可真是夠體貼的。”

“說實話，我也想要這種磋磨，你給我好吧。”

許清源目瞪口呆。

他驚愕萬分，半晌才驚愕開口：“怎麼會......”

“你一沒生活在陸府，二又不是許明月本人，怎知我不會？”我冷峭一笑。

“不過，你這麼說，下次還真就得當面對峙一番，我倒是想看看，我這麼做，有哪裡做錯！”

無視許清源，我看向談裕恒，眉眼間都是寒霜：“談小將軍，祝你以後就找她那樣的姑娘。”

這是我最真誠的祝福，不帶半點含糊。

從風月樓離開，我直接回了陸府，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不知等了多久的許何榮。

許何榮看到我，眼底閃過一抹欣喜，迎上前來：“夫人。”

“你怎麼過來了？”

我一臉不解。

前幾天，銷了應佳兆的奴籍後，我也讓人去問了許何榮，確定他也渴望自由，也直接給他的奴籍銷了。

現在的許何榮，也是自由之身。

隻是，他還在蘇輕葉那裡當工。

“今日夫人到蘇姑娘府中時，奴才正好在外，回去得知夫人來過，就想著過來見夫人一面。”

“夫人，謝謝您！”

話落，他毫不猶豫行了個大禮，眼裡都是真誠：“如果不是您，奴才還是奴才，甚至，可能丟了性命。”

許何榮的感激是我沒想到的。

尤其是，他感激的還是之前發生的事情。

“不用。”

我淡淡拒絕，想到應佳兆和許明月，猶豫片刻，到底還是開口：“如今你自由了，要是能尋到家人，更好不過。”

許何榮面色一頓。

他眼底閃過一抹怪異，微抿唇角，似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道了一句：“夫人，注意身體！”

許何榮走後，扶桑還一臉懵：“主子，他這過來一趟，到底想做什麼？”

“奴婢怎麼覺得，他有點怪怪的？”

“不知道。”

我搖搖頭。

許何榮表現得確實不同，但旁人的心思，我也不可能瞭如指掌。

我也瞭解不了。

轉身回陸府，我躺在軟榻上，看著天空的繁星，神情之間帶著些莫名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