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遷宴上很熱鬨,觥籌交錯間,似有時光倒影在裡面,映襯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層虛晃光影,和心裡展現的情緒形成扭曲對比。
我陪在蘇輕葉身邊,和他人交談,言笑晏晏,始終帶著一層淡淡的疏離。
哪怕是到陸星塵這一桌,我也隻是把他當成前來的賓客,該敬酒敬酒,全當他沒其它任何身份。
喬遷宴結束後,房思妤因為身體原因,就和房思胤先離開了,我則是留下來,陪著蘇輕葉一起送賓客。
賓客們有的喝醉了,有的還能往外走,都一一地安全送上馬車後,我才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向蘇輕葉提出辭别。
拒絕了蘇輕葉送我的提議,帶著酒意走出衚衕口,不見陸星塵的身影就算了,就連馬車影子都沒有。
酒意消散幾分,我愣愣地看著離開一圈,又跑回來的扶桑,就見扶桑也是一臉不敢置信地開口:“主子,姑爺,姑爺他讓馬車帶著他走了。”
我腦海裡出現一個巨大問號。
扶桑氣不過:“姑爺走得很急,像是有什麼事情,馬車伕也說起主子還在送賓客,姑爺卻說不用管你,你自有辦法回去,大不了就是多走兩步路!”
那是兩步路的事情嗎?
從小蘇宅回陸府,要經過兩條大街,坐馬車都要小半個時辰,更别說走路了。
我無語極了。
難怪陸星塵今天要坐我的馬車前來,敢情在這裡等著我呢。
他幼稚不幼稚。
“算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就叫個馬車吧。”
本來我是打算先回陸府一趟,再決定要不要出來一趟,在剛才,我改了主意。
回陸府就得做表面功夫,當循規蹈矩的陸少夫人,不如在外面來的自在閒適。
坐上叫來的馬車,我直接前往青黛所在的金銀樓,為新季度的到來做營銷準備。
按照我的要求,青黛物色好一個男掌櫃,作為金銀樓表面經營的掌櫃人選。
這次我過來,接待的也正是王掌櫃。
王掌櫃的先是帶我在金銀樓裡轉了一圈,這才不引人注目地帶我前往雅間。
和青黛見面,我看了最近的賬本,又做了基本的問詢,大抵瞭解一些情況,這才開始寫計劃書。
金銀樓需要擴建,經營方式也得有一定轉變,要做計劃書並沒表面簡單。
不過我下筆如有神助,腦子裡面的思路越往下寫就越是清晰,才如泉湧。
一個時辰後。
把確定好的計劃書交到青黛手裡,再簡單交代兩句,帶著扶桑往外走,準備離開時,看到外面的情形,迅速往回退。
趕在扶桑開口前,我做出一個噤聲動作,又示意青黛帶著我們上樓,直至坐在可以俯瞰一樓店面的雅間裡,又迅速目不轉睛地看著樓下店面的場景。
就在剛才,我見到許明月和她的貼身丫鬟站在櫃檯前,我鬼使神差地避開了。
我帶著扶桑進入雅間也用了一些時間,再看向樓下時,許明月已經從隨身挎包裡拿出一個被布帛包裹著的金鐲子。
許明月怯懦又透著不捨的聲音響起:“掌櫃的,我,我想當掉這個金鐲子。”
我心思一頓。
當鐲子當到金銀樓裡面來了?
許明月雖是自小寄人籬下,可當東西去當鋪這種生活常識,她知道才是。
王掌櫃不愧是特意挑選過的,事情發生得突然又有些不合理,還是很快接過話。
“姑娘想當鐲子可以去當鋪,我們這裡是售賣金銀的,沒有回收這個說法。”
“我知道,可是......”許明月眼眶一下泛紅,勉強正了正臉色,“當鋪那邊給的價錢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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