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呆愣愣地看著我。
好半晌,她唇角輕抿,囁嚅著唇:“府中的表小姐,是,是奴才的女兒。”
扶桑一臉錯愕。
她茫然地看著應佳兆,又看了看我,怎麼都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對此我早有猜測,如今親耳所聽,不過是得到正式的答案,倒沒有很驚訝。
“府中表小姐自小無父無母,才會寄住府中,你現在說這些,是在信口雌黃嗎。”
“奴才沒有!”
應佳兆面色一驚,手擺得跟風火輪一樣,急忙否認:“她真的是奴才的孩子!”
“當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奴才也說不清楚,但,她是我女兒一事,我真的沒說謊。”
我這會兒才表現出一臉驚訝,想了想,再開口,也帶著些無奈:“我相信你也無用。”
“且不說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就說府中表小姐,也從未提過她還有母親一事。”
我是在應佳兆面前,上許明月的眼藥。
以應佳兆如今的身份地位,她對許明月做不了什麼,但隻要母親的身份在,在道德層面,可以壓許明月一頭。
換句話說,隻要應佳兆在,許明月心裡自然會膈應,心裡不舒坦,日子也過不好。
到那時,她隻有尋求陸星塵幫忙。
陸星塵替許明月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和許明月的關係越來越近,說不定很快就發現,拖著不和離,真正麻煩的人是他。
應佳兆慘白的面色一苦。
她有些彷徨無助,完全不知要如何是好。
“行了,你下去吧。”我沒有再多說,揮揮手,讓應佳兆離開。
或許應佳兆後面什麼都不會做。
哪怕許明月不認她,她這個當母親的,也牢記許明月是女兒,無論做什麼,都會給許明月帶來影響。
無所謂。
許明月要是能沉得住氣,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那我隻能說,她的幸福是她應得的。
畢竟,這種事兒要發生在我身上,我肯定做不到穩如泰山,不受半點影響。
應佳兆離開後,我安靜作畫,等墨跡乾後,交給扶桑:“把畫交到拍賣行。”
銀錢這種東西不嫌多,而且,我要的是名聲。
名聲大噪後,就算陸星塵真的爬到高位上,想對我動手,也沒有那麼容易。
前世我死時,别人知道了,隻會道一句:死得好,一個草包廢物而已,算不得什麼。
這輩子,哪怕是死,我也要在陸星塵身上落下懷疑種子,自己清清白白的來,清清白白的走。
“拍賣得到的銀錢,一律作為善款處理,到城門口支個攤佈施,施粥或者冬日時,搭一個棚子。”
“是。”
扶桑按照我的要求去忙時,我在景和堂裡呆著,也沒閒著,處理著手上的生意。
如今正值三伏天,豔陽火辣辣地烤著大地,直至黃昏,燥熱也久久未散。
我坐在廊簷下,準備起身返回房內,陸星塵頎長的身影從院門外而進,身上的衣袍隨風飄揚,腰間掛著的綠色香包分外晃眼。
我眸色一頓。
陸星塵現有的衣袍都是特意裁定的,所有版型都是我一筆一畫,讓裁縫定做。
有的甚至是我親自縫製。
是以,他現在身上穿的衣袍,無論是布料,還是針腳,都能一眼看出區别。
尤其是他腰間的香包......
一切,太明顯了。
所以,這是在陸星塵允許下的,來自許明月的挑釁,對我的正式宣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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