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許久，景帝的怒火才終於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身為帝王自然清楚，如果在京都城大開殺戒，那影響可就太大了！

徐渭的建議，確實十分中肯！

肅王還在崩潰，還在嚎啕大哭。

他是憤怒是惱火，可也是怕，怕這個傳言是真的！

怕他自己，真的隻是個私生子，那一切可就全完了！

“戰兒莫哭！”景帝歎息道：“朕會昭告天下，明確你嫡出的身份！”

“你是朕的皇兒，沒扯進蕭氏之罪，又跟朕最是相像！朕因此才護著你啊！”

肅王聞言哭的更厲害了，連連叩首。

“多謝父皇恩寵！可即便如此，孩兒也恨啊！”

“究竟是誰如此惡毒，竟如此造謠兒臣！兒臣好恨啊！”

景帝咬咬牙，霍然轉頭看向秘衛首領。

“不是還有第三道謠言嗎？可是關於鎮北王的？一併說出來吧！”

“朕倒要看看，這種種謠言背後，究竟有何端倪，有何關聯！”

秘衛猶豫，遲疑道：“啟稟陛下，的確有第三道謠言！”

“隻是，仍舊跟鎮北王無關！”

“實際上，臣等專門留意過，京都城內，完全沒有流傳關於鎮北王的謠言！”

肅王聞言頓時不哭了，跳腳道：“不可能！怎麼可能！”

“成國公，為何如此？！”

成國公等人也驚疑道：“絕不可能！怎麼會沒有？！”

“我們分明安排妥當……不，我是說，我們分明也聽聞過……”

景帝瞬間目光如劍，淩厲異常！

徐渭抓住機會逼問道：“肅王殿下，成國公，為何不可能？！”

“為何城中必須有關於小鎮北王的謠言呢？！”

“張禦史風聞奏事之時，你們不是皆不知曉嗎？為何此刻如此篤定？！”

“這……”

“我們……”

肅王和成國公等人，徹底懵了。

魏忠賢冷冷看向徐渭，出列道：“徐大人何必咄咄逼人？”

“下官以為，肅王和成國公是相信張禦史，相信他所言屬實，才如此詫異的吧？”

“對對對，正是如此！”肅王悄然抹把冷汗，趕緊點頭。

成國公等人也連連稱是，看向魏忠賢的目光感激不已。

徐渭笑道：“原來如此，老夫還以為……是肅王和成國公，故意散播了關於小鎮北王的謠言呢！”

“不然，實在沒理由質疑秘衛的話啊！”

“你這老匹夫……”肅王和成國公等人，皆是心虛怒罵！

“夠了！”景帝又不蠢，此刻自然已經看明白了怎麼回事。

很顯然，徐渭猜得沒錯！

肅王和成國公等人，分明是早就知道關於陳洛的謠言！

甚至，很可能就是他們故意散播的！

這讓景帝很是不悅，臉色陰沉不已。

隻是，為何秘衛卻說，沒有關於陳洛的謠言呢？

秘衛絕不會撒謊，如此一來，倒是不用再因此懲罰肅王等人了。

“最後一道流言到底是什麼？速速說來！”景帝冷哼開口。

秘衛首領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起身，徑直走向龍椅。

這一次，他對肅王等人的質疑，置若罔聞。

景帝也意識到，這最後一個流言，恐怕真不能當著百官說。

秘衛首領來到禦前，低聲道：“陛下……最後一道傳言多半是以訛傳訛而成！”

“說肅王其實是……”

“是什麼？說！”景帝冷哼。

秘衛首領冷汗淋漓，艱難開口，“是……是罪皇後蕭氏的……私生子！”

話一出口，秘衛首領直接惶恐跪倒！

“臣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

景帝雙目圓睜，龍軀劇顫！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要瘋了！一腳踹翻龍案，拔劍指向秘衛首領瘋狂咆哮！

“再說一遍！你給朕再說一遍！！”

滿朝文武，全都嚇蒙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