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皇城。
天光微亮,文武群臣們已經聚集,等待上朝。
陳洛之前在京都時也不愛上朝,就因為起太早了。
離皇宮近的還好說,稍遠些,就得淩晨三四點起來準備。
這對夜夜笙歌的陳洛而言,哪受得了?
他總不能戰鬥剛結束,就爬起來摸黑去上朝吧?
所以要說日子,還是界山城的好,天高皇帝遠,逍遙快活!
朦朧天光下,肅王昂首挺胸,來到魏忠賢身旁。
“算算日子,那兩萬斤好貨,應該都到地方了!”
“魏師,可準備好了?”
魏忠賢眼中也閃動著期待,低聲道:“這是滔天大罪,絕不會被赦免!”
“殿下放心吧,一切都已經安排好!隻是成國公他們那邊……”
肅王輕笑搖頭,“隻要能弄死那傢夥,犧牲點人手又有何妨?”
“等界山城重歸混亂,一切付出都會得到千百倍的回報!”
“更何況,這是在為本王做事!這筆賬,他們算的明白著呢!”
魏忠賢點頭,心道這就好,用你們的人報我的血海深仇,再合適不過了!
肅王朝隊伍最前端走去,魏忠賢陷入沉吟,重新覆盤。
這次是全力一擊,不像鬼神之事那麼含糊不清!
隻要坐實,陳洛必死無疑!
穩妥起見,這次,他必須親自出手!
雖然有暴露意圖針對陳洛之嫌,可暴露又如何?
隻有他親自出手,才能確保栽死陳洛!
隻要那傢夥死了,那他就是大功一件,說不定還能得到景帝賞賜!
這個風險,值得冒!
朝會開始了,文武群臣陸續進殿,山呼朝拜。
近來大景境內多地陰雨連綿,為防再出水患,免不了好一番討論。
這些都是慣例,景帝也不覺新鮮。
大致有了章程便作罷,又開始詢問六部的籌備情況。
大景近年來天災不斷,無論景帝還是六部,都有些麻木,正常走流程而已。
可問著問著,卻成了六部的公務彙報。
此刻所有人都未察覺這個轉折,更沒人注意到,這是有人在故意引導!
而這引導之人,正是魏忠賢!
這傢夥也算是人才,把一切做的不留痕跡。
而等輪到他們戶部時,理所當然,景帝也開始詢問許多細節。
機會,來了!
魏忠賢流利對答一番,得到景帝的頻頻點頭。
眼瞧著景帝心情不錯,他卻突然肅然。
“啟奏陛下,臣另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一旁打著瞌睡的徐渭,聞聲猛然驚醒!
自從上次,他就開始留意這魏忠賢,就越留意越心驚!
此人原本名聲不顯,可做事滴水不漏城府極深!
上次格物書院的朱喜特意詢問過,徐渭人老成精也懷疑,這魏忠賢搞不好跟界山城的魏無名有關係!
那樣的話,這傢夥就是南魏皇族了!
隻是,這個推測毫無證據,當然也就不能拿出來說道。
關鍵是,眼下這傢夥好好的奏答著戶部事務,突然來什麼當講不當講?
他想乾什麼?
徐渭不得不警惕!
景帝心情正好,斜靠在龍椅上笑道:“魏愛卿想說什麼便說!”
“自你入主戶部,一掃戶部沉珂,做的非常好!”
“眼下,可是又有什麼改良戶部的好主意?”
魏忠賢卻撲通跪倒在地,叩首道:“臣慚愧!”
“臣暫時沒想到好主意幫陛下分憂,而且……還發現了一些棘手問題!”
“嗯?是何問題,起來說!”景帝微微皺眉,身形坐正。
魏忠賢卻跪地不起,遲疑道:“此事,乃是與精鐵礦有關!”
“臣走訪瞭解曆年鐵礦產出,意外發現產出竟然逐年減少!”
“四處優質鐵礦分明如火如荼,因何減少?這不合理!”
眾人聞言,駭然大驚!
鐵礦之事?這魏忠賢瘋了嗎?怎麼敢輕易提及鐵礦之事?
這裡面任何一點問題,可都極為危險,搞不好就會觸怒陛下啊!
這魏忠賢,不要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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