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青還在她旁邊沉睡。
他們面對面睡,睡夢中手還搭著她的腰上,腿也蠻橫的搭在她的腿上,將她以一種占有的姿勢緊緊扣住。
宋徽宜抬手。
指尖調皮的在他的額心上輕輕點了兩下,又順著他高挺的鼻梁而下,落在他那雙薄唇上。
手突然被咬住。
嘴巴的主人還沒睜開眼,唇角先有了一絲弧度。
他鬆開她的手指,又握住。
聲音帶著剛睡醒的乾燥沙啞,帶著悶悶的笑意:“乾嘛?太太一大早偷偷看我?”
“我看我丈夫,光明正大,什麼偷偷看?”
宋徽宜笑著,指尖在他的掌心中放肆的撓了撓,嬌氣的嘟囔著,“倒是你,裝睡。”
沈聿青睜開了眼。
他眼神還有些迷糊:“陪太太睡覺,怎麼叫裝睡?”
他難得睡這麼晚。
宋徽宜說:“你這張嘴難得抹了蜜,說些讓人開心的話,一口一個太太叫的自然……啊糟了……”
她大驚失色,倏然坐起來。
沈聿青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跟著起身:“怎麼了?”
宋徽宜的目光落到一處,鬆了口氣。
他們是中式婚禮,昨夜回到婚房時,黃嫂和劉嫂已經提前給他們點上了紅燭。
紅燭要一夜長明。
和沈聿青鬨騰到後半夜,她累得什麼都想不到,把剪燭心一事拋之腦後,忘了個精光。
好在,兩支紅燭幾乎燃儘,卻還有著微微燭光。
宋徽宜很是意外。
“我昨天剪了。”
沈聿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從後環住她的腰,瞭然微笑,“紅燭赤子之心,一夜長明代表我和徽宜白頭偕老!”
“你不是不信這些?”宋徽宜笑道。
紅燭常亮,她著實鬆了口氣。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沈聿青理直氣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玄乎的很,我們做小輩的得聽話!”
宋徽宜沒忍住笑。
他倒是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但凡和宋徽宜搭邊,他不信也信了。
沈聿青下床,將窗簾拉開。
光明瞬間驅散了屋內的昏暗。日頭已經很大了,陽光鋪灑進來,金色的光暈染在周身,照得人身上暖洋洋。
沈聿青轉過身時,那些光就落在他的後背上,他整個人暈染的燦爛奪目,眉眼也更加精緻。
宋徽宜有些怔愣。
一瞬間,她眯起了雙眼。不知是陽光太刺眼,還是他太過於耀眼。
那束耀眼的光突然籠罩了她,將她環在雙臂之間:“太太,看傻了?”
熱烘烘的氣息,也包裹住她。
宋徽宜回過神,坦然承認:“是啊,看傻了,我先生真好看。”
她捧著他的臉,親了他一口。
沈聿青被她取悅了。
“幾點了?”宋徽宜問他。
“下午了。”沈聿青回眸看了眼窗外,大概估算了時間,又拿了床頭的表看了眼,“正好三點。”
宋徽宜:“……”
三點了?
家裡還有這麼多客人,他們竟然睡到三點才醒?
昨天大部分人來參加婚禮的人,都安排住在飯店裡。雙方的父母,還有親近的朋友則安排住在家裡。
寧城的宅子很大,比督軍在南京的府邸還氣派。
宋徽宜匆匆起床。
剛沾上地,腿上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沈聿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抬眼,就對上他揶揄的笑容:“太太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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