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顧不上滾燙的茶水濺到自己腿上,她旋身往門外衝,一路奔向樓下。
沈聿青離開的這一個月,她其實沒有多想他。
自她認識他以來,他一向是在南城呆上幾天就要出去,早已習慣了他不常在南城的日子。
她照常吃飯睡覺,照常看書喂喂鸚鵡,生活和以前沒什麼區别。
要說區别,隻是多了沈聿青的電話。
他在電話裡問她:“徽宜,你有沒有想我?”
她不堪其擾,總是說:“天天打一通電話,聊上這樣久,有什麼想不想的?”
沈聿青卻笑:“徽宜,我好想你!”
他總是直白袒露心聲。
後來,他離開了駐地。
他和她說:“馬上年關了,還有很多事要辦,有空給你發電報。徽宜,要想我!”
她也隻回了一個好字。
沈聿青很忙,他說這話時已經是半個多月前,電報她也隻在七日前收到一封。
時間很快,一個月就這樣晃過去了。
直到她見到他的這一刻,才發現想念早已經蔓延到四肢百骸,如影隨形——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一直在想,才覺得和尋常無異。
周時看著她顧不得帶上衣服,就這樣飛奔下去,像隻雀躍的鳥兒一樣,眼神幽深而又晦暗。
萬蝶替她拿了大衣,和周時道别,轉身跟下了樓。
“這小子精明得很。”
他和旁邊的鐘越說,“生怕我還在打她的主意,讓我參與這場驚喜,看看她見到他有多高興。”
鐘越心如明鏡:“他知道您和他是一樣的人。”
沈聿青這人,向來不把别人放在眼裡。
他在意周時,知道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們勢均力敵,是潛在危險。沈聿青能先一步,是他先認識了宋徽宜,他先看上了她,他蠻橫而**的強行插入她的生活。
他搶先了一步,周時不會想和他做對,便將這份關係和情感停留在欣賞上面,不再往前越一步。
周時往下看。
宋徽宜已經到了一樓。
她揚著笑容跳撲到他的懷裡,而沈聿青穩穩接住了她,抱著她在原地旋轉,放肆而寵溺的親吻著她。
“九爺。”有人叫他。
周時回頭,看見徐可昕趴在門邊,小心翼翼的往裡面看。
他收斂思緒:“學完了?”
他招了招手,示意她進來。
鐘越出了包廂,貼心的帶上了門。
“學完了,先生說我學得很快。”
她現在好了很多,沒有了一開始的拘謹,自然的坐在他的旁邊,露出甜甜笑容,“我起步太晚了,識字有些困難。先生很好,他很用心,也很有耐心。”
她說起讀書,眼睛亮亮的。
周時嗯了一聲。
徐可昕看了他一眼。
她跟著他的一個月,兩人不常說話。
他話很少。
除了第一次見面,他話稍微多些。後面的時間,兩人基本上都是她在說,他言簡意賅的回上幾個字。
她其實也不是話多的人。隻是他話太少,兩人僵坐著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周時也不常在這裡。
這一個月,她見到他的次數並不多。她住在大都會,而他不是每日都在這裡,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偶爾他回來,和她睡一覺。偶爾像今天這樣突然見到他,和他說上兩句話。
說話時,大多都是問她學得如何。
兩人之間再次沉默下來。
她想了想,問他:“九爺,您有沒有去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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