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宜問:“淩耀坤要是程老的兒子,他是怎麼瞞天過海?”
二十年前,沈林洋和沈如也不過也是個幾歲的小孩。
他們不可能提前知曉。
而淩耀坤,實實在在的做了淩袁誠的親生兒子,沒有人質疑過他的身份。
他不是養子,也不是義子。
無論是周時得到的訊息,還是沈聿青拿到的情報,淩耀坤都是淩袁誠的親兒子,這是毋庸置疑的。
二十年前他們不過四五歲,不可能佈下這麼大的局。
這個局,隻能是近幾年才開始布的。
“我讓人去查。”沈聿青叫來副官譚紹遠。
他說,“去查淩耀坤。事無钜細,特别是他身上發生的所有異常事。”
譚紹遠說是。
他去發電報,安排那邊的人去調查。
周時若有所思的看向沈聿青,似笑非笑道:“南城風水可真養人,看來我還得多呆些時日了。”
他意有所指。
“你回去也不打緊!”
沈聿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沒好氣冷哼了一聲,“你不過是個他來的棋子罷了,你不在也不影響局勢!”
宋徽宜不明所以看了沈聿青一眼:“你怎麼了?火氣有點大。”
她聽出來他語氣中的不痛快。
他平時說話大多都是放蕩不羈的,多有調侃之意,不像現在這樣。
周時難得笑了一下。
不是很明顯,隻是稍微勾了勾唇,眼神中帶著揶揄:“徽宜,他是看我來了,火氣旺盛。”
宋徽宜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人啪的將筷子拍在桌上。
筷子拍在桌上,聲音很大。
再一看,沈聿青臉都黑了:“白肅!送客!”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宋徽宜更是糊塗,她抬頭詫異看他,很是不解:“你乾什麼?”
“他叫你徽宜!”他幾乎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宋徽宜愣愣看著他。
看著他不爽的臉色,她後知後覺的知道他在火大什麼。
驀地笑了開,調皮地眨了眨眼:“怎麼啦?周時比我們都大,又是你的朋友,叫我一聲徽宜好像也屬正常。”
她的哥哥們都叫她徽宜,王穆洲也叫她徽宜。
周時是沈聿青的朋友,又比她年長,叫她徽宜也不為過。
這句話顯然火上澆油,沈聿青臉色鐵青。
他眸色發沉。
“吃醋啦?”
難得看到他這副模樣,宋徽宜抬手勾了勾他的手指,又攥著拽了兩下,“他故意逗你,你還當真了。我手不方便,快坐下來陪我吃飯。”
她聲音軟軟的。
半撒嬌的話,澆滅了他心中一半的火。
沈聿青坐下來,嘴硬道:“看在你要吃飯的份上,别的事晚點再說。”
他語氣還是不好。
他沒再趕周時走。
隻是——
“可能我這張臉也還不錯。”
周時捏著下巴,看熱鬨不嫌事大,“我隨便說兩句,他就生氣,看來我有這個想法,也挺有競爭力的。”
沈聿青剛緩和下來的臉色,又黑了。
他握著銀勺的手不斷收緊,銀勺的勺柄幾乎要被他捏變形。
周時看著他的動作,眼底的笑意更深。
宋徽宜有些無奈。
她都能看出周時看她沒有男女之情,不過是逗沈聿青玩兒罷了。
偏偏這個在什麼事情上都處事不驚的男人,周時這樣輕飄飄的三言兩語,他就跟個三歲小孩一樣泡進了醋罐子裡。
他是完全沒了理智。
“你别逗他了。”
宋徽宜看了周時一眼,又去安撫沈聿青,“他好看有什麼用,我這不是隻看著你呢?”
她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要用哄小孩的語氣哄著他。
沈聿青濃眉一挑:“他好看?”
“……”
她第一次發現,他這樣愛挑刺。
對面的周時哼笑了一聲。
他吃著飯,全然不顧自己是這場鬨劇的始作俑者。
宋徽宜隻得歎了口氣,放低聲音,委屈巴巴的說:“沈聿青,我餓了。”
他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臉色還是很臭,不過又心疼她餓著肚子,還是舀了湯泡飯,夾了許多菜放在她的碟子裡。
飯後,沈聿青果斷將周時趕走。
周時也沒說什麼,隻是略加嘲諷了幾句,在沈聿青罵罵咧咧中慢悠悠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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