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隻是因為是您。您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也是我喜歡的人。我隻是想說,我根本不怕那些,不管怎樣我都願意跟著您。”
這世道本來就很亂。
戰火紛飛,因為戰爭生死兩殊途的人太多了。
總有英雄走在前面戰鬥。
周時隻是一個殺手,就算他不能在這長河上留下鮮豔濃稠的一筆,世人以後記不住他的名字,現在的人也記得他幫助了許多窮苦的百姓。
他殺的人,都是罪大惡極的人。
以前徐可昕不知道這麼多,隻知道九爺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後來跟了他,想去瞭解他,聽了些關於他的故事。
識了字,她看報紙,關注他的動向。
徐可昕覺得,自己能喜歡這樣一個人,還能和他有交集,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周時嗯了聲。
他想,他現在懂了,沈聿青那番話的意思。
在沈聿青看來,徐可昕不適合他,是他們生活不一樣。他那年著急甩開她,也是不想將她拉入他的沼澤當中。
而另一方面,站在宋徽宜的角度,她又很適合他。
大多人都尋求安穩,沒人願意膽戰心驚的活著。而她心思赤誠,根本不怕這些,甚至義無反顧。
他還記得民國十五年冬,她含淚說的那句“顛沛流離也願跟著他”。
民國十七年六月,跨過一年半虛妄等待的時間,她仍然可以斬釘截鐵的告訴他——
因為是他,不管怎樣都願意跟著他。
周時的心,像是劃開了一道口子。
不疼,卻很酸脹。
他羨慕她這樣的天真,也高興她將那份天真儘數給了他。
徐可昕心中也很緊張。
她抓著他許久,出了一手的汗。
六月的天,剛好不冷不熱。又是晚上,氣溫比白天還要涼上一些,她卻覺得渾身黏糊糊的。
剛洗完澡,又被緊張汗濕了。
她總覺得自己在異想天開,又覺得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周時這次過來,很想知道她心裡的想法。
她的心怦怦直跳。
在這一小方天地當中,跳的異常劇烈。
徐可昕想,就算是異想天開,就算是自作多情,她早已經曆過,現在也能承受。
奢求之所以是奢求,因為她知道自己夠不到。
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一種可能,她也想期待一下。
然後,她感覺她雙手緊握住的手抽離開。
心沒由的還是落寞了下,手剛要縮回去,卻感覺溫熱的手包住了她的手掌。
她愕然抬頭,不知所措的模樣撞進他的眼底。
她看到他眼底淡淡的笑意。
周時的笑,像是六月的風,將她手上的汗全部吹乾了。她感覺周身都帶著愉悅的風,渾身清爽。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伴隨這巨大喜悅而來的,是數不清的疑問。
這算他的迴應吧?
在今天之前,他都是將她拒之門外,現在他卻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怎麼會這樣?
這份驚喜,直接衝擊她的腦門,將她撞的暈頭轉向,分不清南北。
徐可昕喃喃問:“九爺您……怎麼突然……”
“沒有突然。”
周時握著她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緩緩摩挲。
手指相碰,好像有電在她的身體亂竄,點燃了一股炙熱的火焰。
然後,他的聲音也如這電般,低沉磁性,“我不如你,沒有你這樣的勇氣。你身上這股純粹的勁,是我沒有的,大約也是我想靠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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