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敲她的頭:“我可沒教你這些!”
所幸沒受什麼傷。
腋下的傷就是小傷,不打緊。
“我在巷子無路可退的時候,想到了你。”
她將他的手拿下。
雙手摟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我以為你在北方,還想你要是知道了會怎樣,沒想到你下一秒就出現在我面前。”
那一瞬間,他好像話本裡說的天神下凡。
他恣意而笑,就是她記憶中的他,讓她眼眶微熱。
又有些矯情的問他,“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
“胡說八道!”
他毫不客氣的一巴掌呼在她頭上。
他不怕死,卻聽不得她說這些有的沒的。
他粗聲粗氣說:“老子好不容易才把你搞到手!你敢死,老子到閻王殿再把你的三魂六魄搞到手!”
“做鬼你都不放過我!”她笑。
沈聿青也跟著她笑。
看著她沒什麼事,他的心終於落在了平坦處。
劉嫂放好了熱水。
沈聿青幫宋徽宜洗澡。
她拒絕,想自己洗。
“就是胳膊內側被紮了兩個洞,和不小心劃了個口子沒什麼區别,哪有這樣弱不禁風?”
“儘說大話!手都抬不起來!”
“哪有?”
她抬起手臂,證明自己能夠活動自如。
剛剛抬不起,牽扯著疼,不過是衣服和結了薄痂傷口粘在一起。
處理了傷口,就不這樣了。
他將她的手臂壓下來:“瞧!這就抬不起來了!”
他打定主意幫她洗澡。
她哭笑不得。
總歸兩人坦誠相見的次數不少,她也沒什麼扭捏的,隨了他去。
她將身體沉入浴缸裡。
傷口不能沾水,她半坐在浴缸裡。
他蹲在浴缸旁,皂角塗遍她的身體。
“明早我回一趟督軍府。”他說,“你父親和兄弟也擔心你,我明天先把你送回去,你安心在家等我。”
宋徽宜嗯了聲。
這事肯定要找沈如也討個說法。
他綁了她,青幫也不會將這事輕拿輕放,爹爹也會找上門。
宋沛文找上門,就不是單單找沈如也的麻煩,而是找督軍討個說法。
說到底宋徽宜還是沈如也未來嫂子。
軍政府和青幫聯姻,鬨起來了,面子上不好看。
沈聿青出面最好。
一則他為宋徽宜的未婚夫,為自己未婚妻討個說法理所當然。二則他為沈如也的兄長,因他做錯的事教訓他更加應該。
三則,沈聿青出面,什麼事都是父子之間談,督軍面子掛得住。
這樣一想,沈如也未免太破罐子破摔了。
他做的很是草率。
所有線索都指向他,他想撇清都不行。
他蟄伏了這麼多年,怎麼會這樣莽撞?
宋徽宜問出自己的疑惑:“這件事,有點奇怪。”
他甚至想讓程讓殺了自己。
沈如也留著程讓,是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將青幫收入囊中。
程讓殺了她,他就算是如假包換的程老兒子,也對他的計劃有害無利。
就算他們從中插手,讓沈如也積蓄勢力屢次碰壁,他也不至於不管不顧,隻顧發泄自己心中不快。
要真是不管不顧,直接要了她的命不更好?
這樣想來,這件事好像從一開始就疑點重重。
“徽宜,有些事不用想曲折。”
沈聿青說,“你想下去,就會覺得不像他的作風,覺得這件事有很多無法解釋的漏洞。你隻要看事實和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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