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青聽著他的話,面色逐漸凝重。
他直起身,一雙眼睿智深沉:“跑了人,你怎麼知道?”
周時看了眼旁邊的鐘越,鐘越從口袋中拿出一塊古銅色方形令牌給了他。
他將令牌放在茶幾上,說:“這個是淩耀坤身邊的親信慣帶在身上的。要和洪門和軍政府二三少帥合作,他必然會派他最信任的人過來。”
沈聿青拿起來。
他沒和淩耀坤打過交道,卻調查過他,他從下麪人送來的情報中見過這塊牌子。
這塊令牌,隻有身邊的親信才有。
指腹摸著上面的紋路,雙眼微眯:“令牌在,人不在?”
周時嗯了一聲。
若是人跑了,肯定還有後招。
“洪門覆滅後,他們的碼頭都被軍政府收了充當軍方使用。如今南城的碼頭有七成在青幫手上,三成在軍政府這裡。”
沈聿青說,“青幫不會和他們合作,走軍政府的碼頭太危險,沈林洋和沈如也要引狼入室,必得找其他的機會。”
他思考著。
軍政府建立在這裡,督軍府也設在這裡,故而沈督軍所有在南邊的地盤,南城是兵力最充足的。
沈聿青一直在外帶兵,幫督軍做事。
更何況,他的兵已經悄無聲息的布到了每個地方,若是有什麼地方兵力不足,防守不足,他一定最先知道。
南城沒有這樣的地方。
沈聿青做事縝密,每一處防線都不容易被擊潰。
若是走山路,倒也有可能。
隻是山路凶險,夜間常有野獸出沒。更何況,山路全靠步行,兵力的損耗很大。
淩耀坤給不了這麼多的兵力。
更何況,不過是個周時而已。
他再恨周時,再想殺了周時,也不會將那麼多的人全部折損在南城。
人人都知道沈聿青,他可不是吃素的。
周時略微不解:“沈如也和洪門謀劃將淩耀坤的人送進來,隻是為了要我的性命,多少有點小題大做了。”
他覺得行動有些大。
想要追殺他,派幾個人裝成生意人悄無聲息的進入南城都行,無需動用上百的兵力。
這下督軍如今也知道北邊的小軍閥打進了他的地盤,自然會派人去和那邊的人“交涉”,到時候他得不償失。
若不是大的利益,淩耀坤不會這麼做。
他要考慮自己的得失。
“沈如也的謀劃不止這些。”沈聿青肯定。
“淩耀坤也是個狠角色!”
周時冷哼一聲,“十八歲親手手刃了他的父親,立了威信,成了華夏最小的軍閥!”
别人弑父,是偷偷摸摸的。
淩耀坤不一樣,他在他父親五十歲那天,當著眾將領的面,持一把磨得發亮的長刀一刀割斷了他父親的脖子。
在場沒人敢做聲。
“我聽過這件事。”
沈聿青笑著說,“這和以前逼宮有什麼區别?淩原誠五個孩子,兒子隻有他一個,待他不薄!找一群人圍在外面,殺了自己的父親,連人倫血脈都不顧!”
淩原誠可能到死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為什麼要殺他。
畢竟他的基業,最後都是他兒子的。
成功奪權後,他甚至還睡了自己的兩個姐姐!
兩個姐姐原本定了親,被他一攪合,全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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