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從托盤中拿了一杯,輕輕的搖晃著,露出淺淺笑靨,“那次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面,大家有些熱情過了頭,我有些招架不住,便找了個理由躲著了。”
王太太不疑有他。
又說了會話,王太太看向一處露出慈愛的笑意。
“看到我家渾小子了!”
她拍了拍宋徽宜的手,示意她看:“正巧今兒有機會讓你們認識一下!你看,那個和人說話的就是我兒子,王穆洲。”
王太太有一兒一女,女兒前兩年已經出嫁,家中還有一個兒子。
宋徽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看到那邊的人,她搖晃酒杯的手一頓,微微直起身板,茫然的咦了一聲。
她看到一個人。
王太太聽到她輕柔的聲音,問她:“怎麼了?”
“您兒子是那位穿棕色格子小馬甲的男人嗎?”
“對,怎麼了?”
王太太聲音才落下,那邊的男人剛好轉頭看了過來,抬手高興的衝她們打了招呼,他和旁邊的人一起走過來。
宋徽宜牙齒不自覺地咬了下舌頭,心中咯噔了一下。
和王穆洲在一起的,是顏姝。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是以前就熟稔,還是什麼?
自從知道顏姝水很深後,宋徽宜看到她不自覺地就生了防備,她得處處小心。
人已經朝她們的方向走來,宋徽宜藉著高台桌的遮掩不動聲色的拽了一下王太太腰間的衣料。
王太太察覺到細小的動靜,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她知道宋徽宜是想表達什麼,和眼前的人有關。
隻是她不知原委,故而腦海中飛速將剛剛的對話過了一遍,也沒找到源頭,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
宋徽宜也不知道。
顏姝什麼都還沒做,她隻是想時刻準備著。
“母親,宋小姐。”王穆洲朝她們點頭。顏姝先和王太太打了招呼,這才笑盈盈看向宋徽宜:“三小姐,有些日子不見,你的身子可還好了?”
宋徽宜微笑:“勞煩顏小姐惦記,不過是些小毛病,沒什麼大礙。”
顏姝說了句那就好,意味頗深的笑了一下。
王太太問她:“徽宜,你前些天身子不舒服?”
“半月前的事了。”宋徽宜解釋道,“半月前和哥哥在跑馬場偶遇顏小姐,那日我身體不適先走了,沒成想顏小姐還掛心著。”
“我一直掛心著呢!”
顏姝身子柔軟的倚靠在高台桌旁,“那日我和大少帥一同去看賽馬偶遇你們,沒成想宋小姐上了個廁所就沒回來了,還是大少帥的副官告訴我我才知道你身子不舒服先走了。”
她笑著看向王太太,“大少帥也沒回來,副官說他軍務繁忙回去處理事情了,最後還是我和宋二少一起看的賽馬呢。”
一頓,她將剩下的話說出口,“王太太王少爺,你們說巧不巧?”
話是衝著王太太和王穆洲說的,餘光卻瞥向了宋徽宜。
宋徽宜笑容不變。
顏姝第一句話,她就知道她要找茬。
她四兩撥千斤的想要避開,顏姝沒有順坡而下,反倒直接將那層布挑開,在旁邊還有人的時候。
顏姝打定主意來的。
她想要宋徽宜難堪。
女人再厚臉皮,被旁人當眾拆穿搶人男伴的事情,臉上都是掛不住的。
勾引别人的男人,這是下賤。
王太太和王穆洲這下也聽明白了。
王穆洲是個男人,聽聞此事有些坐立難安。
他還道他和顏姝私下並沒有交集,怎麼突然熱絡的過來同他打招呼,原來是尋了個理由想要過來搭話。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齣戲不應該讓他來看,應該讓沈大少帥來看!
畢竟顏姝現在是笑裡藏刀,暗戳戳的說宋徽宜勾搭了她的男伴,和大少帥一起走了。
男人聽了這種事,下意識會覺得女人輕浮。
“顏小姐知道宋小姐和我母親交好,知道母親會向著她。”王穆洲心想,“所以她找了我,她知道我心性正直,想要我從心底鄙夷宋小姐。”
王太太交友廣泛,要是他們討厭宋徽宜了,談起宋徽宜諱莫如深,閒話就會傳出去了。
到時候人人都知道,宋徽宜是個輕浮的女人。
就算她身份尊貴,名聲也不好聽,男人談起她都會言語輕佻。
顏姝打得一手好算盤。-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