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說愛,自己被絆了個踉蹌差點摔倒,還低頭看了眼地面,明知道有個坑容易摔倒,怎麼不知道提醒一下您的愛人?”她質問他。
李盛昌心下一驚。
這樣的小事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怎麼讓她注意到了?
他眼珠子飛快地轉。
他想著措辭,卻想不出來。平日擅長狡辯的他,被槍震懾到了,又被一連串的問題問倒了。
沒等他緩過來,宋徽宜下一個問題又拋了出來:“你消瘦了一圈,是擔心兒子,還是良心不安夜夜無法入睡?”
“……”
王太太這會兒也明白了。
她和宋徽宜一唱一和,一驚一乍道:“天哪,李先生你竟然賭博!這年頭多少人因為賭博傾家蕩產啊!賭錢那都是十賭九輸,也不知道那五十根大黃魚還剩了多少?”
自然是一分不剩。
他賭得大,别人看他得身份也讓他欠得多,還了欠款之後就沒剩多少了。
五十根大黃魚來得容易,又流失得快,他便想再讓李太太出一次錢。等他手上握有一百根大黃魚,就夠他玩好一陣,說不準還能大賺一筆。
可沒想到李太太不給了。
他旁敲側擊的說了好幾次,李太太卻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沒拿出這一百根大黃魚。
“那還不是這娘們不願意拿錢出來!”
李先生倏然道,“她嘴上說的好聽,說自己多麼愛兒子,實際呢?讓她拿個一百根大黃魚就不願意了!她要是願意,孩子不早就回來了嗎?還不是她自己的問題嗎?”
李太太瞳孔一縮。
她沒想到,在他心中,她已經落下了這樣的形象。
聽了這些,眼神更是失望。
原本是堅定了心,但心中總有一塊柔軟的地方緊緊揪著,記掛著兩人以前的種種。如今他這一番話,她心痛,但那柔軟的地方再也不柔軟了。口子一旦撕開,李盛昌徹底釋放了自己,破口大罵:
“都怪你這個賤娘們!把錢全部管在手裡,讓我玩牌都沒有錢!沒錢,我隻能在賭場欠錢,朋友們都笑話我,我頭都抬不起來!你這個賤人賤人賤人!都是你的錯!”
他癲狂大吼。
李太太扶著手一抖,手中的茶杯都翻在了地上。
李父李母想要說些什麼,又忌諱宋月成手上的槍,囁嚅了半天,卻沒發聲。
徒留李盛昌大喊大叫。
“我要離婚!”
李太太突然跪倒了地上,向自己的父母用力的叩了三個頭,“父親,母親,為了女兒著想,也為了您的外孫外孫女著想,就允了女兒的心願吧!”
她哭了出聲。
她今日隻哭了兩次:第一次是找到自己的孩子失而複得的喜極而泣,二是為了向父母求一個離婚。
江父江母一慌,連忙要將她扶起來。
李太太不依:“父親母親,你們剛剛也聽了那人說的話!他賭博成癮,還綁了自己的兒子,不僅不悔過反而將罪責全部推倒了我的身上,這樣狼心狗肺的人還指望他有什麼改變?”
宋徽宜退到宋月城身邊。
王太太請她出去走走,之後的事情,該讓他們自己解決。
他們便出去了。
過了半個小時,有傭人過來請他們回去。
不知談了什麼,雙方最終同意了離婚。
李盛昌當場寫了離婚書,由王太太做這個見證人,兩人自此橋歸橋路歸路,萬事都與對方無關。
李太太收了離婚書,又請宋徽宜幫她登報。
如今有點身份的人,離婚都要登報。
事情結束,李家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李太太讓傭人帶她的父母去休息。
大廳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那我去外面等你。”宋月城有眼力見道。
宋徽宜點頭。
宋月城走後,她們才知道,李太太用不追究前事,一百根大黃魚,外加所有麪粉工廠和工人作為代價,才換了他同意離婚。
等於賺錢的生意都給了李盛昌。
李太太隻要剩餘的現金還有這套房子,孩子歸李太太所有。
李盛昌自然答應的爽快。去了一百根大黃魚,家底也是寥寥無幾了。
孫女是個賠錢貨,李父李母無所謂,但他們想要孫子。
李太太不退讓。
她道:“大不了去警備廳報案,把這件事公開!我高低得讓别人來評評理,讓李盛昌嚐嚐受萬人唾棄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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