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是一回事,督軍疑不疑心是另一回事。
還不到時候,不足以和督軍攤牌。
他們還在說話,門被敲響了。
副官譚紹遠在外面。
他說:“少帥,已經安排好了,是否現在過去?”
回到南城,他們仍是稱呼沈聿青為少帥。
在這裡,督軍是唯一的大帥。沈聿青尊重父親,不會越俎代庖。
沈聿青說:“現在去。”
外面沒了聲息。
沈聿青吻了吻她的唇:“徽宜,晚點我過來接你。”
宋徽宜點頭。
他離開了。
上了車,他和譚紹遠說:“今天周時開的車,搞台一樣的送給他。”
調侃拌嘴是一回事,周時的情誼他記著。
譚紹遠說是。
車子從宋公館後門出去,去了滿香樓。
滿香樓是南城最出名的酒樓,眼下正值飯點,座無虛席。
沈聿青在車上換了衣服,下車時隨手將一頂黑色毛呢禮帽戴上,遮住他大半張臉。
棕色豎紋襯衫,配上一件棕色的馬甲,同色係的外套和褲子,活脫脫的貴族公子,板正又有氣質。
沈聿青端著時,一點兵痞的模樣都沒有。
他沒有避開人群,反而是大搖大擺的從一樓大堂穿過,上了三樓。
這樣招搖,有人注意到他,卻沒看清他的臉。
有心人看到,也不會聯想到沈聿青。
沒人偷偷摸摸回來,還在頂熱鬨的地方招搖過市。
沈聿青上了三樓,進了包廂。
督軍已經在裡面等他。
看到沈聿青的人,他眼睛立刻一瞪,沒好氣的看著他。
他招呼身邊的軍官出去。
包廂內隻剩下他們父子。
督軍冷哼一聲:“混賬!你倒是厲害,人都安插在我身邊了!”
安插了人手,還明目張膽的告訴他!
想起這件事,他就火大。
督軍繃著臉,很是不爽,“說吧,你飛機停在寧城,人卻偷偷摸摸回南城,專程找我是做什麼?”
他來之前,特意問過,沈聿青的飛機沒有停在飛機場。
他開車來的。
沈聿青不以為意,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拿下頭上的禮帽,隨意扔在一旁,怪裡怪氣的笑著:“要不是留在您身邊的人,怎麼會知道您那個好兒子死性不改?”
督軍抿唇。
他有些惱怒。
“難怪宋沛文給我打電話。”他說。
那日高參謀在書房和他說話,中途接到宋沛文的電話。
他們頻繁通話,聊孩子們的結婚事宜。
說到一半,宋沛文突然告訴他,他身邊的高參謀是沈如也的人。
督軍不動聲色,沒有聲張這件事。
他當時還以為青幫的手堂而皇之伸進了軍政府,冷靜下來才覺著應該是沈聿青的手筆。
沈聿青人不在南城,放心不下宋徽宜的安危。
督軍面色陰沉:“你私藏了洪門的兵工廠?”
“沒有的事,這是汙衊。”沈聿青否認,輕飄飄一筆帶過。
“他們編排你什麼不行?杜撰一個兵工廠?”
督軍並不信。
他這個大兒子,膽量驚人,明知故犯的事情不少。
私藏個兵工廠,他也有這個膽子!
“真沒有。”
沈聿青臉不紅心不跳的笑道,“他都能殺了他的親兄弟,編排個兵工廠又有什麼難的?沒有他不敢做的,當然也沒有他不敢想的。”
督軍氣結。
好端端的又提這件事做什麼?
明知道沈聿青是故意堵他的話,偏偏他哼哧幾聲也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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