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文嗯了一聲:“你處理的很好。規矩就該是規矩,不過在規矩之外,我們也要講究人情。”
宋月成說是。
宋徽宜聽了一嘴,笑著打趣:“不錯啊,我們四弟弟做事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他在家還是小孩子脾氣,在外做事卻雷厲風行,面對事情也能獨當一面。
“我已經十七歲了!”宋月成強調。
宋鶴平說:“十七歲怎麼了?二十七,三十七,就算四十七都是我們的弟弟!”
宋月成便不說話了。
出生太晚,年齡一輩子都要被壓製。
可惡。
說到四十七歲,宋沛文面色瞬間沉了下來,帶了些說不上的落寞。
宋徽宜先注意到:“爹爹,怎麼了?”
“沒什麼,你們四個都是我的好孩子。”
他放下碗筷,思緒一下子飄到很遠的地方,“就是想起義父了。”
他沉了口氣,說,“當年我隻身來南城,還是一個日日食不果腹的小混混,要不是義父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也走不到現在,也不會有你們。”
人人都知道他年輕時憑藉削水果的動作出其不意手刃敵人名震南城,卻鮮有人知程老對他的知遇、再造之恩。
可惜程老被敵人暗殺,走得早,身後也沒有一個孩子,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孝敬他一番。
每逢三月節,宋沛文都會帶他們去掃墓。
曆史並不久遠,但很多人都選擇了遺忘。一直忘不了的,是身在其中的人。
這段故事,他們小時候就聽宋沛文講了無數次。
宋沛文不提自己的親生父母,不提自己的親兄弟,獨獨常提他的義父,希望他們永遠記住他。
他雖是義子,卻早已把程老當自己的親生父親看待。
大哥和二哥見過程老,不過還是在他們孩童時期,兩三歲的孩子對周邊的人和事沒有任何印象。
不過,道上年長一些的人皆知程老。
而入青幫的人,人人皆知程老。
他們入幫會,都是先拜程老,再敬宋沛文。
宋名立想起一件事:“這幾天我在外聽到一些風聲。有人說程老有個私生子,現在還活著。”
宋沛文眼睛微眯,淩厲的光從眼底劃過:“聽誰說的?”
“不知道,道上有人在傳。”
宋名立搖了搖頭,“我記得父親說過程老沒有孩子,便沒有放在心上,不是您提起我都把這件事忘了。”
“我好像也聽到過,和旁人喝酒的時候有人提了一嘴。”
宋月成也後知後覺,他和宋名立對視了一眼,察覺到一絲不妙,“也是這幾天……”
幾人一聽,面色皆嚴峻起來。
早在二十幾年前,道上的人無一不知道程老。
隨著時間的流逝,先後有一乾厲害的人物湧出,逐漸有人開始淡忘了原來傳奇人物。
偶爾有人提起。
如果有私生子,這麼多年沒人說,卻在現在四處傳播程老有個私生子,想都不用想,這是故意為之。
宋徽宜看著宋沛文沉思的臉,不確定問道:“怎麼了爹爹?難道程老真有一個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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