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高陽美滋滋的轉身下去。
一出大堂,高陽臉上露出笑意。
他直奔府外而去,“胭脂閣,勾欄聽曲!”
要是不搞點狠的,鬼曉得什麼時候才能跑路。
高陽走後,大堂內先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憋了半天,呂震率先打破沉默道:“老國公一生光明磊落,行事堂堂正正,隻怕晚節不保啊。”
“但老夫不得不說,定國公府有此麒麟子,必定當興百年。”
言外之意,高家有高陽,地位肯定是穩了,就是名聲賊差。
其餘二人,齊齊讚同的點了點頭。
戎馬幾十載,他們見了太多人,驚才絕豔的,殺伐果斷的,冷漠無情的,見了太多太多。
但活閻王還是第一次。
一計更比一計毒。
秦振國開口道,“老夫有句話想說,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老國公勿怪。”
高天龍點頭,“你我交情,有話但說無妨。”
“此子,恐怕要不了多久在陛下心中,就是用了缺德,不用可惜,放了害怕。”
呂震點點頭,一臉複雜道,“老夫待會兒就上奏陛下,要嚴禁高陽前往天下六國,避免出現意外,這養著費不了多少銀子,一旦到了他國,那我們可就得遭老罪了。”
趙破奴深吸一口氣道,“老夫多年前,因執行軍令,害怕暴露行蹤,故下令屠了一村,直至今日,還夜夜難眠,深感不安。”
“但今日聽老國公之孫一言,心中豁然開朗,想來今夜能睡個好覺。”
高天龍:“……”
秦振國又說道:“我等手握兵權,今日之事,老夫得向陛下上奏。”
“事若傳開,恐對老國公名聲不好,可要遮掩遮掩?”
高天龍目光看向呂震幾人,眸光閃動,“老夫大半截身子入了土,名利對老夫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何足掛齒?”
“一字一句寫入奏摺便是。”
“陽兒雖毒,但終究是對敵國,對大乾的毒瘤毒辣,如今這大乾,毒辣一點,倒也不是壞事。”
聽到這話,幾人收起玩笑話,面色變的嚴肅。
大乾面對的問題,他們自是清楚。
秦振國冰冷的道,“榮親王今日早朝發難,十三位禦史跟隨,近三分之一的官員附和,雖被陛下化解,但可見榮親王的地位。”
“朝政不穩,大乾何以富強?”
呂震和趙破奴聞言,神色沉重。
朝堂更多是文官的交鋒,他們一介武將實在是有心無力。
趙破奴更是面色凝重的高天龍道:“老夫看這榮親王多半是想對定國公府下手立威,老國公多加小心。”
高天龍眼裡閃過一抹冰冷,隨後對幾人不以為然的笑道:“幾日之前,老夫的確有些擔心,但現在,老夫絲毫不擔心。”
“這場朝堂爭鬥,勝負還尚未可分!”
這一番話後,呂震有些幸災樂禍起來,“也是,定國公府遇到這活閻王,當是榮親王廢了。”
“老夫便等著看熱鬨。”
今日一見,呂震對高陽有十足的信心。
與此同時。
榮親王府。
大堂內,處處都是古董花瓶,儘顯繁華。
隻是一面容剛毅,身穿蟒袍的中年男人臉上滿是怒火。
砰!
榮親王武龍重重的一巴掌拍打在桌子上。
這一巴掌,手拍的生疼。
但他就像是沒感覺到一樣,臉上帶著滔天的憤怒。
今日算是丟臉丟大發了。
裝病在府數十日,第一次上朝,原本憋了個大的,沒想到拉了坨大的。
他想給女帝一個下馬威,率先發難。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女帝的陷阱。
她故意先說往糧食裡摻雜沙子,就等著自己跳出來反對。
隨後再狂打自己的臉。
這一波,簡直是踩著他的頭上立威。
好手段!
“倒是本王小瞧了陛下,今日算吃了大虧,威信蕩然無存。”榮親王咬牙,面目冰冷。
一旁,一個身穿青衫的中年書生開口道,“女帝雖雄才偉略,但此等毒計,不可能是女帝所想,必定是定國公之孫,戶部員外郎高陽所出!”
“此子,不簡單啊!”
榮親王目光冰冷,“這小子藏的還挺深,倒是老夫小瞧他了。”
說著,他將目光看向中年書生,“你可有計,能助本王滅了高天龍那老東西?”
中年書生淡然一笑,“王爺放心,臣自有妙計。”
“不過還需多等幾日,這幾日,王爺需囑咐世子,儘量不要出府,哪怕真要出府也要多帶點人手,定國公之孫高陽,非同一般。”
“這時候出府,臣怕那高陽對世子下手。”
榮親王眉頭一擰,聲音驟然拔高三度:“這高陽敢對皇親國戚下手?”
中年書生點頭,目光凝重,“定國公府底蘊深厚,尤其定國公還尚在,整個長安皆知陛下求賢詔乃世子坑了高陽一道,這報複也在所難免。”
“還是謹慎一些。”
這時,武成走了進來。
他快步來到榮親王面前,“父王,兒臣聽聞陛下早朝將您訓斥了一頓?”
武龍點了點頭,“為父大意了,但隻是一時失利,無妨。”
“你最近幾日就别出府了,别被定國公府的小子給盯上。”
武成一聽,頓時冷哼一聲,“定國公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本世子動手?”
“更何況兒臣出行,皆在白日,晚上也在胭脂閣內留宿,從不走夜路。”
聞言,武龍點了點頭,放心了下來。
中年書生見狀,也點了點頭。
照此來看,倒的確十分謹慎了,那高陽敢當眾對大乾世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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