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離除夕夜還有兩天,嚴府再次傳出讓人震驚的訊息:嚴世藩的正妻病逝了。
至於死因,根據禦醫的說法,應該是傷痛過度,加之連日守靈疲勞,引發心悸,睡夢中去世的。
嚴世藩已經悲痛得難以自製,再也不願呆在京城這個傷心之地,於是哭别嚴嵩,扶靈出城,帶著母親和妻子的棺槨一同回江西老家安葬。
嘉靖自然也知道了這個訊息,他沉默片刻,歎了口氣,命人給嚴府送了個誥命的牌子,以示哀榮。
正常情況下,四品以上官員的妻子去世,如果生前沒有得到誥命的,皇帝往往會追封誥命。
嚴世藩已經被褫奪一切品級,按理他妻子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但嘉靖還是追封了,可見他心裡也替嚴嵩難過。
嚴嵩確實已經心力交瘁了,但他咬著牙,硬挺著把嚴世藩的車隊送出了京城。
因為他知道,嚴世藩此時的狀況,離京城越遠,可能越安全。今後等萬歲氣消了,也許還有轉機。
嚴世藩走了,錦衣衛自然就放鬆了對嚴府的看管。本來陸炳不放心的也不是嚴嵩,他是擔心嚴世藩出什麼幺蛾子。
現在不安定因素走了,再讓錦衣衛盯著嚴府不放,就顯得有些針對了,這種事兒萬一傳出去,嚴嵩和嘉靖都會對自己有所不滿。
車隊帶著棺槨,一路還要揚撒紙錢,自然走得不是很快。嚴世藩沒有了腿,隻能坐在馬車裡,除了出城時被人們看到一眼之後,就再也沒出過車了。
張遠也悄悄出了城,在城外僻靜之地等著嚴世藩的車隊。嚴世藩在樹林中停下車,張遠一彎腰鑽進了車裡,語氣十分不滿。
“你拍拍屁股走了,我怎麼辦?我的毒誰給我解?”
嚴世藩淡淡地說:“我不走,你的毒才解不了。”
張遠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嚴世藩道:“我不走,錦衣衛就會緊盯著我的府邸。你進進出出,錦衣衛都是能看得見的。
你從我府裡治好了苗疆的蠱毒,錦衣衛難道不會疑心嗎?我一走,錦衣衛就不會監視嚴府了。
今天晚上二更時分,你從角門進我府中,漸漸會帶你進我後院兒,解毒的人已經在府裡等著了。
但是,你答應我的事兒也要做到,讓東廠的人多在街上轉轉。
若是碰上順天府或五城兵馬司的人為難外來入京之人,就過去解解圍,沒準裡面就有我請來對付蕭風的人!”
張遠皺皺眉頭:“怎麼,你要對付蕭風,這是要進來多少人啊?”
嚴世藩冷笑道:“錦衣衛成天守著蕭府,我若不多請幾個人來,能殺得了蕭風嗎?
你也不用操心别的,反正今晚上你的毒也就解了,再也不用看蕭風的臉色了!”
張遠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這才跳下車,悄然離去。嚴世藩看著他的背影,陰笑了一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