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熏聽了難過。
她喃喃開口:“陸澤,假如你真的心疼,我們之間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實在覺得不堪,沒有再說下去。
她拿了手包想走,
陸澤傾身,輕按住她的手背:“陪我把這頓飯吃完!”
喬熏搖頭,她低低道:“陸澤,你來投資怎麼都是不適合的!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陸澤仍按著她,目光晦暗不明。
半晌,他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般,拿了外套跟著起來:“我送你回去!”
他向來強勢不容人拒絕,他帶著喬熏走出包廂,到了外頭的停車場為她打開黑色賓利的車門。
副駕駛的座位,窩著一團雪白。
是小雪莉!
小小的一隻雪白蜷在真皮座椅上,像是睡著了......聽見聲音它抬頭,微微睜開黑烏烏的眼睛,無辜地看著喬熏。
一股巨大的悲傷,忽然籠罩了喬熏。
在這瞬間,她彷彿看見了自己,看見了那個每天深夜等著陸澤回家的自己。
巨大的悲傷,攻擊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甚至不敢多看小雪莉一眼。
她倉促地退後一步。
她站在黑夜裡,輕聲對身邊的人說:“陸澤,我想自己回家。”
“怎麼了?”
陸澤上前一步,想碰她的肩。
但是喬熏的反應很大,她猛地退了一大步,她的身子抵在黑色賓利車身上,她的眼裡帶了一抹濕意,靜靜凝望他。
“别過來,陸澤!不要過來。”
她垂下眸子,輕輕扶著車身站穩身子,然後一步一步地走離他身邊......她走得略微跌撞,就像是她這一路來的情路,坎坷不平。
細微雪花,從上空飄落,零零星星的。
落在喬熏發上,肩頭。
她在溫柔細雪中獨自走著,但這溫柔的小雪也撫平不了她內心的傷痛......她鼓足勇氣離開他,她已經走在半路上,但是陸澤卻不肯放過她。
他待她好,他總在她難過的時候出現。
那些喜歡過他的回憶,死而複生,一遍遍地攻擊著她,叫她在他面前倉惶而逃......她曾經勇敢無畏地愛他六年,到如今卻連多看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了。
“喬熏!”
身後,陸澤溫柔叫她的名字。
喬熏停住腳步,她輕垂眸子,很難過很難過地說:“陸澤,為什麼要買它回來!你明明知道......”
“知道它像你,是不是?”
陸澤關上車門,注視她的背影,嗓音暗啞得不成樣子:“秦秘書把它帶過來,我就覺得它像你,但是我很喜歡。喬熏你說你想一個人走,那我放你走,但是回家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好不好?”
喬熏猛地轉身,眼睛紅紅地看他。
隔了幾米的距離,隔著溫柔細雪,他們相互凝視。
沒有古老的誓言,隻有三年破敗不堪的婚姻,還有一次次她對他的失望......
......
喬熏沒有回家,她來到秦園。
下出租車時,手心那把鑰匙被汗濡濕。
鑰匙是陸澤方才給她的,他說:“上午我路過秦園,特意進去看了,園子裡的蠟梅開了!”
夜深,秦園被細雪半遮,自有一種靜謐的美。
喬熏仰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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