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冷冷一笑,道:“支票確實不是人,但它確實會說話,它會告訴我們它屬於誰。”
“靠,我警告你,你别裝神弄鬼的嚇唬人,我可是膽小,嚇死我了你負責!”狄玉芬聽他越說越玄乎,還真有點害怕。
秦陽不再跟她說廢話,道:“現在兩種說法的關鍵之處、也是唯一的區别,就在於有沒有我這個經手人。如果支票是留給你的,讓你舅媽給偷偷撕了,那它就沒有經過我的手;反之,如果經過了我的手,就是留給我的,對吧?”
狄玉芬聽他說得很有道理,不得不點了點頭,不解的問道:“可是怎麼看支票有沒有經過你的手?”
秦陽這才拋出殺手鐧,道:“簡單啊,咱們報警,請警方技術人員過來檢驗支票上遺留的指紋。如果留有我的指紋,那就說明支票是先到我手裡的,你後揀起來的;如果沒有我的,就說明我從未經手,也就是說支票是你舅舅留給你的,你覺得這樣公平吧?”
他剛才撕掉支票的時候,用了些力氣,而且撕了兩次,所以肯定在支票上面留下了指紋,也就敢這麼說。
狄玉芬聽後心頭大震,這才知道他的厲害,竟然懂得利用支票上遺留的指紋做文章,眼看他理直氣壯的主動請求警方調查,估計這張支票真是給他的。
當然她心裡早就明白,這張支票本來就該是給他的,舅舅絕對不會留給自己那麼一大筆錢,能給自己留個百八十萬,就挺對得起自己的了,但眼下又是唯一可以賺到兩千萬的機會,又豈能輕易放棄?
這麼想著,狄玉芬心裡就轉起了歪主意,很快想到一個自以為不錯的好主意,當即伸手入包,假作驚訝的道:“支票上還能留指紋?嘿,真新鮮哎,我頭回聽到,讓我看看,是不是真有指紋?”假意掏支票碎片出來,實則想要趁機抹去上面的指紋。
秦陽如何看不破她的小心機,當即上前將她手臂抓住扯了出來,淡淡地道:“指紋是看不到的,隻能檢驗,你還是省省吧,等警察來了再說。”
“你抓我乾什麼?放開我,靠,讓我看下都不行?你也太霸道了吧?這張支票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不讓我看啊,放開我,滾開……”
狄玉芬自然不甘心被他阻撓,拚力掙紮起來,掙了兩下發現掙脫不了,便把左手伸向包中,誓要抹掉支票上的指紋不可。
秦陽嗬嗬一笑,將她左手手腕也牢牢抓住,道:“你就别費勁了,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說完吩咐陳虹道:“嫂子你報警,現在就報,就說遭到親外甥女的惡意欺詐勒索。過會兒警方趕到,確認為真後,就能判她個三五年的,順便開除她。她有了案底,以後也别想找工作了。”
陳虹是實心眼的人,沒聽出秦陽這話是在嚇唬狄玉芬,聞言老老實實地點頭道:“好,我這就報警!”說完去拿手機。
狄玉芬一聽可是嚇壞了,她剛才被秦陽阻止破壞指紋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次怕是賺不到這兩千萬了,心中已經有點認命,現在又一聽,怎麼著,錢撈不到不說,還要鬨個判刑被開除的結果,那不是大虧特虧嗎?想到這趕忙哀求陳虹道:“舅媽你别報警!”
陳虹聞言放下手機,問她道:“怎麼了?”
“我……我可能誤會你了,這張支票就是給他的,不是給我的……”
狄玉芬極其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看向秦陽,道:“你放開我吧,我不鬨了,我這就走人,行不行?”
秦陽從她包裡掏出那幾張支票碎片,點頭道:“走吧,回去想想你今晚的所作所為,對得起你舅舅不,又對得起你母親不,以後又有沒有面目去九泉之下見他們?”
狄玉芬面現羞慚之色,卻也沒說什麼,垂下頭灰溜溜的走了。
“兄弟,今晚多虧了你在,要不然我就要被她欺負死了。”陳虹聽到院門關閉的聲音後,對秦陽由衷的謝道。
秦陽笑道:“看你說的,我要是沒在,反而沒有這些事兒,廚房在哪啊?”
陳虹給他指了下廚房位置,道:“誰說的,你還沒看明白嘛,她是為了錢來的,就算你不在,也沒有這張支票,她也會咬著我不鬆口的。”
秦陽笑了笑,走進廚房,點燃灶台,將支票碎片都燒了。陳虹跟過來看到這一幕,暗暗佩服他的謹細。
至此,今晚所有風波算是告一段落,二人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秦陽睡了也就是三個鐘頭,睡到六點出頭,就被樓下的人語聲吵醒了,穿好衣服下去一看,見是狄玉芬夫婦和集團高管趕過來了,正跟陳虹商量喪事的準備工作。
今天的狄玉芬,表現得乖覺老實,跟昨晚那個囂張卑劣的女人判若兩人,一看就是想通過好表現謀取陳虹這個小舅媽的諒解。
陳虹當然也明白這一點,礙於親戚的情分也不點破,像往常那樣跟她相處。
眾人商量了一陣,決定由陳虹先向各界朋友報喪,狄玉芬等人則負責所需物品的采買、靈堂的佈置和弔唁親朋的接待。隨後眾人就各自忙碌起來。
秦陽眼看暫時沒自己什麼事,就回屋分别打電話給郝建平、薛冰和陳維同請假。
郝建平和薛冰那邊都是輕鬆請下假來,陳維同這邊卻是抱怨連連,先埋怨秦陽把酒店房卡帶到明珠新區了,過會兒他們不好退房,又責怪秦陽不能陪他去和平醫院面見院長,羅裡吧嗦的說了好一陣。
秦陽給了他一顆定心丸吃,說自己已經跟關爾佳說好了,關爾佳一定會幫忙說服院長接受賠償、達成和解,讓他放心一個人去和平醫院就是。
陳維同這才勉強滿意,又牢騷幾句才掛掉電話。
秦陽又給關爾佳發去簡訊,簡單說了說自己這裡的情況,告訴她今早回不去了,讓她記得跟陳維同把戲做足。
關爾佳也沒回,估計還是在生他的氣。
再次下樓的時候,秦陽發現陳虹正跟兩個集團高管商量墓地的事情。
朱伯英家沒有祖墳地,所以他隻能葬入公共陵園。如此一來,擇墓就成了重中之重的問題。那兩個高管建議陳虹找一個懂風水的人,給挑個好墓穴,再選個下葬的吉時,順便主持一下整個下葬儀式,既讓朱伯英得到風光大葬,也能慰藉親朋之心。
但陳虹哪接觸過這種人啊,那兩個高管也要托朋友找親戚的打聽,秦陽見狀便道:“這個風水先生我來找吧,我認識一個,也算知根知底,業務人品都沒的說。”
三人聞言都很高興,便將這個事情托付給他。
秦陽隨後給遠在永陽市的風水先生呂元打去電話,讓他趕來幫忙。
呂元見他還記得自己,遠在明珠新區還給自己介紹業務,也很高興,先感謝了他一番,隨即帶上應用之物,驅車趕奔明珠新區不提。
不一會兒,狄玉芬買了白布回來,扯開來縫製了簡單的孝衣孝帽孝帶,陳虹和秦陽穿戴好後便奔了殯儀館,接待各路各界弔唁的朋友。
“哎呀陳總,你說這怎麼鬨的,朱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沒了?你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他之前生病住院不是已經恢複了嘛,怎麼就又突然不行了?唉,我是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變化,不然昨天說什麼也得去看看他。可話說回來,他歲數也不小了,這年紀走也能算喜喪了。陳總你千萬節哀順變,以後集團和酒店有什麼事就找我,不要跟我客氣……”
弔唁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到十點整時,區旅遊局常務副局長帶著隨從趕到,上來先慰問陳虹這個未亡人,緊握她的手不放,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秦陽冷眼旁觀,見這個常務副局長年紀還不大,也就是三十五六歲,但生得肥頭大耳、貌相不正,不像是什麼好人,又見他緊抓陳虹的素手不放,說個沒完沒了,就對他留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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