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幫你看一眼,然後告訴你他現在是怎樣的,全當你看過了,好嗎"
謝時暖想了想,覺得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好!"
好心哥哥遂走上前,仔仔細細打量謝駿。
他沒什麼表情,似乎是沒有被支離破碎的謝駿嚇到,謝時暖也稍稍安了心。
不消多時,好心哥哥轉回身。
"你爸挺好的,穿著紫色的唐裝,很華貴很體面,面容也比較安詳。"他頓了頓,"閉著眼,像睡著了,並不痛苦。"
謝時暖長出一口氣,頗感安慰:"謝謝你。"
"不謝,現在是不是放心多了"
謝時暖狠狠地點頭,用力的嗯了一聲,逗得好心哥哥笑起來。
"那就好。"男孩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邊人來人往,你站在這裡不安全,我們去那邊坐著等,你媽媽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找你了。"
謝時暖自然說好。
好心哥哥牽著她在一副山水畫下的椅子上坐下來,還沒坐穩,她就跳起來。
"哦對了,我爸有個很重要的東西,一個項鍊,小葫蘆吊墜的項鍊,他戴了沒有"
好心哥哥搖頭:"沒有,他什麼也沒戴。"
"不可能呀,他從不離身的。"
"但真的沒有,如果你不信,我再去看看"
"算了,不用麻煩了。"
謝時暖悶悶的坐下,記下了這個疑問,廖紅娟回來後,她又問了一遍,廖紅娟也搖頭。
"沒有,警方給的遺物裡也沒有,我也奇怪過,但按警方的推斷,多半是是掉下來之後摔碎了,總之,和案子無關的事,他們也懶得管。"
這個疑問便不了了之了。
時至今日,謝時暖基本已經忘乾淨了,如果,不是碰到了劉斯年。
劉斯年沒有戴項鍊的習慣,或者說,在和謝時暖做同事的那一年裡,他隻有在搭配穿著的時候偶爾會戴,裝飾性很強。
今天的他卻不同,脖子上帶著一條紅繩穿就的項鍊,在白毛衣的襯托下十分醒目,和沈牧野爭執時,他隨手拿了出來,白水晶雕刻的小葫蘆,和謝駿消失的那條,一模一樣。
劉貴河殺人滅口後還專門帶走了這條項鍊,交給兒子
匪夷所思的操作,怎麼想都不合理。
莫非是謝駿和謝玫的兄妹同款
謝駿會那樣緊張那條項鍊多半是和謝玫有關,謝玫也有一條,並最終落到劉斯年手裡很合理。
但……他怎麼知道這條項鍊和謝駿的死有關聯
不論是什麼,劉斯年這一手唯一的目的必然是讓她看到那條項鍊,他是想提醒她,還是想誘惑她
謝時暖望著那些照片裡,笑的緊張的謝駿,茫然極了。
"原來在這裡。"
沈牧野的聲音突然響起,謝時暖嚇了一跳,緊張的望過去,男人穿著浴袍,頭上還有些許水氣,斜靠著門,淡淡的望著一地的老照片。
"嘴上說無關,心裡還是關心,是又想起你爸什麼了"
謝時暖收回目光,低頭收拾照片。
"想起……想起以前我爸的告别儀式上有個好心的哥哥,人蠻好的,替我看了我爸最後一眼,又陪我等我媽回來。"她規整著照片,悵然道,"可惜,我記不起他的名字了。"
沈牧野撿起一張舊照片遞給她,聞言,手一頓。
"你還記得他的模樣嗎"
"高高瘦瘦的,穿白襯衫,手很漂亮很修長。"謝時暖想了又想,搖頭道,"就這些了,我那時心情不好,完全沒有心思注意他的長相,我媽回來後他就走了,我也忘了問他的名字。"
沈牧野不露聲色的繼續遞照片。
"做好事不留名的才是真正的好心人,名字不重要。"
謝時暖想了想,道:"也對。"
-
點擊彈出菜單